淩若倚在胤禛懷裡,把玩著他修長的十指,側目道:“皇上不是應該在養心殿嗎,怎麼來臣妾這裡了?”
“你不喜歡朕來嗎?若是這樣,朕現在走就是了。”胤禛挑眉,眼眸在黑暗中閃著幽暗的光芒。
“皇上知道臣妾不是這個意思,臣妾隻是好奇而已。”淩若淺笑相對,她清楚胤禛不是真的要走。
“朕想你了。”簡單的四個字,卻帶著天家少有的溫情真意,也許,隻有在麵對淩若時,胤禛才會這般自然的說出這句話。
“臣妾也想皇上。”隨著這句話,淩若擁緊了胤禛的腰身,這幾日,胤禛一直未曾詔見過她,她不說話,卻不代表心中不想。在宮中,很多事情與心思是不能隨意露在外麵的。
胤禛吻一吻淩若的額頭,輕言道:“不問朕為什麼連著幾日都不來看你?”
淩若赦然一笑,仰頭道:“皇上這麼做自有皇上的理由,若皇上想說,臣妾就算不問也自然會聽到,反之則是問到底也不會得到答案。而且……臣妾一直都相信皇上心中有臣妾的一席之地。”
胤禛撫著淩若的肩膀,難得玩笑道:“你明白就好,不過你占的何止是一席之地,簡直是四席五席,你啊,都快把朕的心給占滿了。”
淩若笑著沒有接話,隻是將胤禛的手握得更緊,這個男人,是她一生的依靠,也是她此生的至愛,不論滄海桑田,世事變遷,隻要他不相負,她就會永遠追隨相伴,直至彼此皆化為黃土的那一刻。
不過,她從不奢望能占滿胤禛的心,納蘭湄兒,始終是一個越不過去的坎兒,深藏在胤禛內心最深處的角落。
想到這裡,淩若忍不住歎了口氣,雖然很輕,還是落入了胤禛的耳中,胤禛不曉得她此刻的心思,隻當是為這兩日的事不高興,逐摟緊了淩若在她耳畔道:“西北叛亂,朕需要年羹堯。”
這一句話已經說明了胤禛的立場,他是皇帝,所以有許多的身不由已,年素言是攏絡年羹堯的一枚重要棋子,即便他對年素言已經不複昔日的寵愛與信任,依然在叛亂之後接連三日傳召年氏,複其昔日之隆寵,為的就是安撫年羹堯。
屋外,夜風森冷,帶著淒厲的嗚咽聲刮過,似有巨獸隱藏在夜色中的紫禁城中,隨時都會跳起來將人一個個吞噬怠儘。
寢殿內,炭盆中發出“嗶剝”的一聲輕響,是爆炭的聲音,淩若將手指與胤禛交疊,在殿外呼嘯不止的冷風中輕聲道:“皇上放心,臣妾不會令皇上為難。”
“那就好。”緩一緩聲,胤禛又道:“放心,所有的事朕都記在心中,終有一日,朕會將這筆欠倒債連本帶利的還給你,君無戲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