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才遵命!”三福忍著心中的寒意答應,這不是那拉氏第一次讓他去除掉一個人,卻沒想到那拉氏會連二阿哥的側福晉也狠下毒手。至於原因,他能猜得出幾分,必是覺得索綽羅佳陌妨礙了她對二阿哥的控製。
“做得乾淨利落些,本宮不想二阿哥有任何懷疑。”那拉氏仿佛隻是在吩咐著一件無關緊要的事,而非取人性命這等大事,又或者在她看來,除了自己,餘人的性命皆不過是草芥,沒了便沒了,根本不需在意。
索綽羅佳陌的名字從這一刻起,已經刻在了牌位上,而這一切,弘時是不知道的,在他心裡,那拉氏是一個慈母,是絕不會殺人害命的慈母。
翌日一早,允禩與允禟一道去了慈寧宮,自燈會那日受了驚嚇後,烏雅氏就一直臥病在床,難以下地。
在請過安後,允禩關切地道:“太後鳳體如何,可有好些了?”
“還是老樣子,能好到哪裡去。”烏雅氏神色倦怠地說著,在她的示意下,宮人將扶了起來,靠著鵝毛軟墊倚在床頭,“去看過皇上了嗎?他怎麼樣,好些了嗎?”
“太後您尚不知曉嗎?”允禟有些詫異地問著。
“究竟出了什麼事,給哀家說清。”他的話令烏雅氏心中陡然升起不祥的預感,之前因為那拉氏的吩咐,所以關於胤禛傷勢的事都瞞著烏雅氏,烏雅氏隻知胤禛受傷,卻不曉得他的傷已經嚴重到無藥可醫的地步。
允禩連忙瞪了允禟一眼,笑道:“沒什麼事,太後彆多心,皇上那邊好得很呢,估摸著再有幾日就可以來給太後請安了。”
烏雅氏分明瞧見允禩笑容中的勉強,哪裡肯信他的話,追問道:“你們不要瞞騙著哀家,是不是皇上的傷很嚴重?”
允禩見隱瞞不過,隻得沉沉道:“是,齊太醫說……皇上的傷熬不過今明兩日。”
“什麼?!”烏雅氏想過情況會不好,卻沒想到竟然差到這個地步,既痛又驚,一下子閉過氣去,慌得宮人好一陣忙亂。
待得烏雅氏幽幽醒轉時,看到允禩二人正跪在地上,低聲道:“無端跪著做什麼,起來。”
“臣等有罪,驚了太後,求太後恕罪。”允禩惶恐的說著。
聽到這話,烏雅氏眼中一紅,有淚自其眼眶中劃過,胤禛再不好,始終是從她肚子裡爬出來的,如今聽得他隻幾日好活,哪有不難過的理,好一會兒才緩了神擺手道:“你們不過是實話實說罷了,何罪之有,起來吧。”
“謝太後恩典。”允禩與允禟這才敢起身,見烏雅氏在那裡傷心流淚,忙勸其當心鳳體,莫要太過悲傷,隨後又道:“臣等今日來,還有一事要與太後相商。”
在烏雅氏止了淚後,允禩方徐徐道:“如今皇上垂危,朝中雖有臣等與十三弟暫代朝政,但還是力有不逐,再加上西北戰事吃緊……”
“西北那邊不是有年羹堯嗎?怎麼著,連他也壓不住?”烏雅氏驚疑地問道,她雖久居後宮,卻並非對前朝一事全無所知,何況是叛亂這等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