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太醫好端端地心虛什麼?”允禵聽得越發奇怪,忽地眉頭一挑,心中浮起一個大膽的假設來“難不成是他有法子去救四哥,卻故意不救?”不等允禩回答,他已搖頭道:“按理也不會啊,齊太醫是宮裡的老人了,平常對皇上又最是忠心不過,沒道理會這樣做。”
“齊太醫瞞得不是這個,而是皇上的傷。”允禩冷冷說道:“我懷疑皇上根本沒有傷得這麼重,是齊太醫故意在瞞著咱們,以達到一個不可告人的目的。”
“什麼?這不可能!”允禵神色驟然,下一刻已是斷然否認,“皇上如果好端端的,為什麼要故意裝成傷重不至的樣子?且瞧皇後他們的樣子,並不假像裝。八哥,會不會是你想多了?”
“也許,這件事連皇後也不知道呢?那自然就沒有假裝一說。”允禩一句話問得允禵啞口無言,但還是不認同他的話,認為這樣的猜測太過勉強,根本不能做為依據。
允禩仰頭看著冬日高懸的天空,明媚如金的陽光蓬勃灑落在身上,他卻感覺不到一點溫暖的痕跡,“剛才我與齊太醫說的時候,有一句‘日夜留在宮中照料皇上’,齊太醫的回答是什麼?”
允禵記性不錯,稍一回想,便將齊太醫的回答給原封不動複述了出來,“他說‘這是下官該儘的本份’。”
“是啊,該儘的本份。”允禩歎然一笑,說不出的失落,“即便是皇帝病的再重,可需要那麼多太醫日夜留在宮中,不得回去嗎?”
這一回,允禵沒有急著回答,而是細細體會他這句話的意思,良久方帶著一絲驚意道:“八哥可是說,有人故意不讓這些太醫回去?”
允禩略微點頭,“不錯,有人需要控製住這些太醫的一言一行,所以不許他們離宮半步,控製他們的人,應該就是胤禛。”
“難道胤禛他……真的沒有受傷?”到了這個時候,允禵已經開始相信允禩之前的說法,可他心中還有疑惑,“隻是胤禛這麼做的目的是什麼?”
“我想,他已經猜到上元節燈會上的意外,是有人故意動手腳,所以故意配合做出一副傷重不治的樣子,想引我們出洞。”允禩極不情願地說出這句話,一年多前,他已經敗在胤禛手中一次,想到現在又要再敗一次,他心中是萬分的不甘與恨怒。
“可是當日在乾清宮,八哥你們是親眼看到胤禛流了許多血的,難道連這也是裝的?”允禵還是覺得有些難以置信。
“流血而已,不見得就會要命。”允禩冷笑一聲,忌憚地看了緊閉的殿門一眼,拉過允禵道:“若一切如我所料的話,此地怕是危險了,咱們先離開再說。”
允禵是不甘的,因為原本今日之後,他就可以入主皇宮,成為這裡的新主人,可是他相信八哥的判斷,這麼些年來,八哥從來沒有錯過。皇位雖好,卻也要有命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