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下去燒掉。”那拉氏用力揉緊了手裡那張紙,眸中冷意漸盛,“本宮還沒動手,她就已經迫不及待想要弘時的命了嗎?”
“主子以為此事乃年貴妃一手所為?”三福自她手中接過已經揉作一團的紙張問道。
“本宮也不敢肯定,不過太過巧合的事總是讓人懷疑。”抬手緩緩撫過綴了孔雀藍珠花的鬢角道:“繼續讓人盯著承乾宮與翊坤宮,一有什麼動靜立刻來報與本宮知曉。另外,你去把小寧子給本宮叫進來。”
“請主子恕罪。”三福忽地屈膝跪下,一直頗為平靜的神色此刻帶著些許惶恐在其中。
“怎麼了?”那拉氏不解地看著他。
“小寧子昨夜裡私入內殿,已經被奴才杖責二十趕出坤寧宮去了。”三福硬著頭皮說道,自上次鸚鵡事件後他就瞧出小寧子是一個極具野心的人,這種人為了往上爬往往會不擇手段,留著他在坤寧宮中對自己始終是個隱患。所以,三福這次以他擅入內殿為由,將他杖責之後攆了出去。
“你動作倒是快。”那拉氏淡淡的說了一句,平靜的神色令人看不出她是喜是怒,然越是如此,三福心中的恐懼就越發擴大,直至身子開始微微發抖。翡翠心有不忍地看了他一眼,卻不敢多言。
在一陣令人窒息的靜默後,那拉氏開口道:“三福,你與翡翠都是跟隨本宮多年的老人了,本宮什麼性子你們應是最清楚的。忠心於本宮的,本宮絕不會虧待的,但如果敢有什麼異心或是自以為是的耍什麼手段,那就休怪本宮不客氣了。”
那拉氏話音剛落,三福已經忙不迭地顫聲道:“奴才身受主子大恩,萬萬不敢對主子不忠。”
“如此最好。不管本宮要抬舉什麼人,你與翡翠都是本宮的左膀右臂,誰都取代不了。”那拉氏是何等樣人,三福那些個心思怎麼逃得過她的眼睛,不過三福做事還算勤勉又有能力,所以對於這點小錯,她也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敲打一番了事,未曾深究。
“謝主子不責之恩。”三福聽話辯音,曉得自己逃過一劫,趕緊磕頭謝恩。
“得了,去把小寧子給本宮帶來。”說完這句她便閉目不語,她相信三福不敢再耍什麼花樣,若當真不開眼敢繼續與她玩心思使手段,那她不介意換一條臂膀。宮裡,什麼都缺,唯獨不缺奴才。
當走路一瘸一拐的小寧子被帶到那拉氏麵前時,眼淚立時下來了,嗚咽道:“奴才給主子請安,主子萬福。”
那拉氏好笑地看著他,“好端端地哭什麼?”
“奴才……奴才之前還以為再也看不到主子了。”小寧子一邊哭一邊磕頭,“奴才知道自己不該進內殿,主子要打要罰奴才皆無怨言,隻求主子不要趕奴才走,奴才給主子磕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