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還站在這裡做什麼,給本宮上去掌她的嘴!”瓜爾佳氏冷聲說著,當與她目光接觸時,武氏竟不自覺打了個寒顫,手伸在那裡收也不是,不收也不是。
瓜爾佳氏就是故意的,剛才武氏的話她一字不漏都聽在耳中,假裝不知就是要借機整一整武氏。
她自與淩若交好後,性子便收斂了許多,但深藏在骨子裡那份狠意卻從未真正磨滅過。
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犯人。
關於這句話,瓜爾佳氏比淩若做得更好,否則當初她也不會被那拉氏看中,用做對付淩若的棋子。
“是,奴婢這就去取木尺。”宮裡所謂的掌嘴可不是用手摑,而是用厚達一寸的木板用力打受刑者的嘴,一頓掌嘴下來,受刑者往往滿嘴是血,若再用力一點,甚至連牙齒都會脫落。
一聽得這話,武氏頓時慌了神,連忙將求救的目光望向戴佳氏,後者上前一步攔下欲離開的從祥,打圓場道:“好了,寧貴人也不是故意的,妹妹何必動這麼大的氣,沒得傷了姐妹間的情份。”
瓜爾佳氏攏一攏袖子,曼聲道:“妹妹何曾想這樣,隻是有些人忘了自己的身份,非要以下犯上,妹妹這才小懲大戒,也免得她以後再犯同樣的錯。”
戴佳氏也惱武氏沉不住氣,拉下武氏猶伸在那裡的手道:“愣著做什麼,還不趕緊跟謹嬪認錯。”
武氏心裡那叫一個委屈,明明自己挨了打卻還要跟她認錯,可若是不認,接下來還有得罪受,誰叫她隻是個貴人,被瓜爾佳氏死死壓著一頭。隻得屈膝心不甘情不願地道:“臣妾一時莽撞,得罪了娘娘,請娘娘大人大量,饒恕臣妾這一回。”
“要真知錯才好。”瓜爾佳氏瞥了她一眼又道:“罷了,這次瞧在姐姐的麵子上就算了。好生管牢自己的嘴,彆再什麼話都往外說,記住了嗎?”
“臣妾記住了。”武氏低聲應著,帕子已經快被她給撕爛了。
“嗯。”瓜爾佳氏看到了她的小動作,卻未說什麼,若非她比武氏高了一級,彼此恩寵又差不多,武氏怎肯服這個軟,心裡不服是再正常不過的事。
她朝戴佳氏頷首道:“姐姐,我先去給熹妃娘娘請安了,改明兒再去姐姐宮裡坐坐。”
“嗯,快去吧。”戴佳氏也巴不得早點離去,在瓜爾佳氏走遠後,她指了武氏沒好氣地道:“你啊,真該改改這口無遮攔的毛病。”
武氏恨恨地將絞得不成樣子的錦帕一扔,道:“娘娘,您也看到了,謹嬪她分明就是故意的。”
戴佳氏彆過頭不理會她,倒是陳氏軟聲道:“姐姐彆氣了,誰都看得出她故意,可又誰讓她是六嬪之一呢,這次已是瞧在娘娘的麵上不予計較了。”
“哼,六嬪?還不是仗著承乾宮那位的勢,我就不信她一輩子都能這麼得意!”扔下這麼一句話,武氏道了聲告退便先行回去了。
“姐姐……”陳氏想叫住武氏,卻聽得戴佳氏歎了一聲道:“隨她去吧,你現在叫她,不過是聽她發牢騷罷了。陳貴人若無事的話,不如隨本宮去慈寧宮請安吧,現在整個紫禁城,也就那裡還涼快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