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水自己去運,這裡沒有給你的水!”在扔下這句話後,年羹堯冷笑而去,餘下將士,亦隨之策馬奔去,留下一眾臉色鐵青的大臣。
“狂妄!實在太狂妄了!”終於,有人第一個發話了,是一位巡撫,他在眾人當中,官職雖不算頂高,資曆卻極老,還是康熙二十一年的進士,那些總督見了,都客氣地稱一聲老大人,可現在卻被年羹堯視若無睹。他們在這裡等了小半天,可年羹堯從到來後就沒與他們說過半句話,這等狂傲,實在是從未見過。
老大人的話起了個頭,後麵跟著一連串的指責之聲,有人憤然道:“何止是狂妄,簡直是目中無人,自以為打了個勝仗就了不起了,哼,說到底還不是一介武夫。”
“還有那水,明明曉得京中水源稀缺,偏還要故意打翻。”有人連連搖頭。
“若不是事先淨過街,他奔得這般快,非要揚咱們一頭一臉的灰塵不可!”又有一人抱怨。對於胤禛召集他們來京城迎接年羹堯一事不滿至極。任誰被這樣都會不滿,何況還是官至封疆大吏,甚至貴為王公貴族的這些人。
圍觀的百姓也因為年羹堯踢翻了那桶水而對他印象極差,當今聖上尚且減冰供水,這位剛到京城的將軍卻比皇上的架子還要大。
允禟冷眼看著眾人在那裡抱怨,絲毫沒有勸解的意思,事實上年羹堯做得越過份他就越高興,現在已經開始期待明日早朝的熱鬨場麵了。
因為胤禛有旨,賜年羹堯紫禁騎馬,是以到了宮門口,年羹堯並沒有下馬,徑直驅馬入內。
大內禁諱之中,揚鞭策馬;是何等威風得意。而年羹堯也成為雍正朝中第一個享有此等殊榮的官員。
至於隨年羹堯同來的嶽鐘祺等將士則隻有豔羨的份了,一個個老老實實在離宮門還有數十丈的地方停下馬,徒步入內,至於羅布藏丹津亦被解下囚車,改以繩索縛住雙手,押了往裡走。
“奴才給年將軍請安,年將軍吉祥!”在進了宮門後,一個麵生的太監斜刺裡衝出來,小步跑到年羹堯馬前,諂媚地打了個千兒。
“你是哪裡來的小太監?”年羹堯一扯韁繩,略有些不悅地問道,今兒個剛入京就連著遇到兩個攔路的,看樣子這京裡的人倒比川陝西北那邊還要不遵教化,連宮裡的太監也如是。想他在西北多年,哪個不開眼的敢攔他的路,除非是活得不耐煩了。
小太監臉上的謅媚之意越發濃重,討好地道:“回年將軍的話,奴才奉皇上之命來給年將軍牽馬。”
“原來如此,那你起來吧。”聽得小太監這麼說,年羹堯臉色好轉了許多,他就說這宮裡頭怎麼會有這樣不開眼的奴才,原來是奉皇命而來,看來皇上對自己確實很重視,賜紫禁騎馬不說,還專門讓人來替自己牽馬,不過……若牽馬的是四喜或蘇培盛就更體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