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如此厚待,奴才……奴才……”年羹堯激動得說不出話來。
胤禛笑笑道:“好了,時辰不早了,隨朕去乾清宮吧,莫要讓他們久等了。這次你平定西北歸來,立下大功,朕心中也極是高興,所以早早將各省的總督巡撫傳到了京城,共同慶賀此次叛亂的平安。”
“是,皇上請。”雖然心裡還有未封異姓王的怨氣,但胤禛言語間一再的重視厚待,還是令年羹堯頗為歡喜,連帶著神色也比剛才恭謹了許多。
胤禛從年羹堯身邊走過,在無人看到時,笑意瞬間消失無蹤,取而代之的是與夏日格格不入的冷意。
當他們來到乾清宮中時,眾位大臣們已經齊聚在裡頭,在他們麵前擺著兩人一張的席宴,上麵擺著一應時令水果與香茗,以做正式席宴開始前的開胃。
看到胤禛進來,眾臣連忙起身拍袖行跪拜禮,“臣等叩見皇上,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
胤禛越過眾人,至正當中的椅子中坐下,隨後才揮手示意眾人平身,含笑道:“平素裡可是難得今日人這麼齊。四喜,讓禦膳房開席吧。”
“奴才遵旨!”四喜走到殿門口,揚聲道:“傳皇上旨意,開席!”
這句話一個接一個的傳了開去,聽得胤禛旨意,一早已經備好宮人立刻如流水一樣自禦膳房端了各式各樣的山珍海味進乾清宮。胤禛向來厲行節儉,但這一次席宴卻是極為豐盛。
宴席進行到一半,允祥回來了,一番告罪後入席,至於羅布藏丹津那邊已經被五馬分屍以正刑罰。
這場宴席中,除了胤禛之外,就隻有年羹堯與允祥是獨享一席,可見他們身上所眷係的隆寵。隻是有一點不同,十年圈禁,令允祥變得沉穩內斂,與張揚自大的年羹堯截然相反。
席間頻頻舉杯,君臣之間觥籌交錯,氣氛極是融洽,直至之前曾負責去迎接年羹堯的老大人朝年羹堯舉杯,口中道:“恭喜年將軍被封為三等輔國公,我雖癡長你幾歲,論功績卻遠遜許多,連威風也是遠遠不及年將軍。”
老大人這是不滿年羹堯之前的張狂無禮,所以在此時暗自嘲諷,出一口當時所受的惡氣。
年羹堯哪裡會聽不懂,在心裡暗罵一句,皮笑肉不笑地道:“老大人說笑了,年某資曆淺薄,又是晚輩,以後還有許多地方要向老大人請教,至於威風二字更是萬萬不敢受。”
“輔國公謙虛了,適才接迎之時,您的威風咱們可都是領教了。”他話音剛落,立時有另一人接了上來,卻是浙江的按察使錢晉鬆。他也去迎了年羹堯,對其印象極差,又見他以一介包衣奴才之身,位列在他們所有人前麵,早已心懷不滿,既是聽老大人起了頭,自然想要趁機說道說道,也好落一落年羹堯的麵子。
再說,自京城出現旱情後,胤禛連冰都不用了,全部拿去救濟災民,年羹堯卻肆意地踢翻半桶水,一旦捅到胤禛麵前,絕對討不得什麼好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