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9章 七名秀女(2 / 2)

胤禛頗為喜歡她嫵媚之中又帶著天真的性子,多有寵愛,縱是出身最為高貴的佟佳肖彤也有所不及,至於舒穆祿氏,在最初引了一陣話題後,便徹底沉寂了下來,沉寂到令許多人忘了還有這麼一個答應。

景仁宮,水意軒中,舒穆祿氏靜靜地站在門口,秋風瑟瑟,吹起她身上薄薄的半新不舊的衣裳,猶如迷失在秋季裡的蝴蝶,尋不到出路在何方。

不知過了多久,一個小有姿色的宮女走到她身邊,帶著幾分不耐道:“慧主子,您就是日日在這裡等著,皇上也不會來的,還是趕緊進去吧,這外頭天涼,萬一要是凍病了,奴婢還得給你去請太醫。”

麵對宮人沒有絲毫敬意的話語,舒穆祿氏咬一咬唇,低聲道:“我知道了,進去吧。”她伸出手,卻見宮女自顧自地走了進去,根本沒有絲毫要攙扶她的意思,舒穆祿氏眼中閃過一絲黯然,卻不曾說什麼,隻是收回手低頭往屋中走去。

她知道這些宮人看不起自己,位份低不說,這麼些天來,其餘幾位秀女已經分彆受了皇恩雨露,唯獨她,皇上連問都不曾問起,仿佛已經將她遺忘在腦後。可明明那日,皇上替她做主懲治了兆佳氏,又那麼溫柔的替她拭淚,讓她不要哭,難道一切都是假像嗎?還是說僅僅隻是一時興起的善心?

進得屋中,發現裡麵也與外麵一般冷,舒穆祿氏緊一緊衣裳道:“這樣冷的天該是生炭火了,我記得每個月月初,都可以去內務府領應有的用度,今日已經十二了,繪秋,你沒去內務府領炭火嗎?”

被稱做繪秋的宮女眉梢一揚,下一刻已經叫屈道:“冤枉啊,奴婢前幾天就去過了,可是內務府的人說宮裡銀炭和紅籮炭都緊張得很,沒有備主子那份,剩下的便隻有黑炭了。奴婢想著那黑炭煙氣大,根本不能用,所以就沒領,若主子執意要的話,奴婢辛苦些再跑一趟內務府就是了。”說罷眼睛直勾勾盯著舒穆祿氏,雙腳根本沒有要挪動的意思。

“可是這天越來越冷,若是沒有炭火可是要怎麼過冬?”舒穆祿氏著急的說著,以前她在家中時,境況雖說不上富裕,但每至秋天,家中都會備好成筐的銀炭,一直燒到開春,讓她從未受過嚴寒之苦。

“那奴婢就不知道了,內務府說沒有,奴婢總不好去搶吧。再說了,容奴婢說句實在話,左右這裡終日沒人來,主子又不需要出去,若實在冷得慌,就裹條被子在身上,保證暖和。”

她尖酸刻薄的語氣,令舒穆祿氏越發難過,原以為入了宮一切便會好轉,豈料反而比在家中時更不如,如此下去,莫說是幫襯家中了,連自身都難保。看繪秋幾個宮人就知道了,自己剛來時,他們一個個都勤快恭敬,待到後麵發現自己不受重視後,就變了嘴臉,不將她放在眼中。她又不是個善於與人爭辯的性子,隻能忍氣吞聲,由著他們欺負。

見她不說話,繪秋又道:“主子若沒其他吩咐的話,奴婢先下去做事了,要知道奴婢從早忙到晚,可不像主子這般空閒。還有,再不將浸在盆中的衣裳洗了,主子明日可是該沒衣裳換了,誰叫主子來來去去就那麼幾件衣裳呢。”

舒穆祿氏被她說得麵色通紅,窘迫地道:“既是這樣,那你趕緊下去吧,我有事再叫你。”

繪春欠一欠身,連話都懶得說,直接便離開了屋子。原本還以為是個好差事,哪曉得根本就是個不會出頭的阿鬥,跟著這樣的主子,當真是一點前途也沒有。再說她那張臉,本就不怎麼出挑,偏還有疤痕,雖說淡淡的,但總是有些破壞容顏。

舒穆祿氏在椅中坐了一會兒,始終覺得心中悶得慌,便尋了件披風披在身上,獨自往外走去。

偌大的後宮,她卻不知自己能去何處,隻是漫無目的的走著,途中不時遇見負責灑掃的宮人。見她過來,草草行了一禮,便繼續做自己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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