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繪秋姐這話說得可真是痛快。話說回來,內務府上次讓咱們去領冬衣,說是有五套。不過瞧那位主子平日裡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樣子,有個兩套換換就行了,剩下那三套,咱們自己分了罷,那料子可是比派給咱們的好多了。”另一個宮女得意的說著。
“你們倒是好了,還能扣幾套衣裳自己穿,像我這樣的就慘了,用不上也揩不了油水。”另一個太監的聲音聽起來有些喪氣。
如柳已是聽不下去了,世間怎會有這樣無恥的人,不用心侍候就算了,居然還苛扣主子有東西,實在太過份了。
她用力推開門,在滿室的暖意及屋內三人愕然的神色中道:“你們幾個好大的膽子,明明領了銀炭來,卻誆慧答應沒有,更算計著謀慧答應的東西,信不信我回了皇後,將你們一道問罪。”
如柳這番疾言厲色的話,還真將繪秋三人給嚇住了,尤其是被逮了個正著,這屋子裡的暖意還有正燒著的炭銀可掩蓋不了。
他們不怕那個舒穆祿氏,是因為她軟弱可欺,皇後卻是完全不一樣,若是被皇後娘娘知道他們的行徑,他們可就慘了。
正待求饒,繪秋卻是想起了什麼,懷疑地看著如柳道:“你是皇後娘娘身邊的人嗎?為何我從來不曾見過你?”
見她誤會,如柳索性將計就計,抬了下巴倨傲地道:“你是什麼身份,連坤寧宮都沒進過的賤奴才,又怎會見過我。知道翡翠姑姑嗎?那是我姐姐。”
見她將翡翠搬了出來,繪秋不由得信了幾分,可是還有疑惑,“你既是皇後身邊的人,為何會無緣無故與她在一起?”
如柳哪裡回答得了這個問題,乾脆避過這個問題,揚手作勢道:“什麼她,那是你主子,沒規矩的東西,想掌嘴嗎?”
舒穆祿氏怕她真的摑下去,拉住她的手道:“如柳,算了,她也不是故意的。”
“如柳。”繪秋在嘴裡細細咀嚼了幾遍這個名字,露出恍然大悟的神色,驟然起身指了如柳道:“我記起來了,你是鐘粹宮的宮女,慧答應曾說過與兆佳氏之間的事,當中就提起過你的名字,你根本不是皇後身邊的人!”
聽她這麼一說,另兩個人也趕緊站了起來,他們懼得是皇後的名頭,既然不是皇後身邊的人,他們還怕什麼。
如柳被他們三個逼得退了一下,但旋即又牢牢站住道:“就算我不是又怎樣,你們欺主一事是千真萬確的,皇後若是知道了,絕不會輕饒你們。”
那個太監冷笑一聲道:“你一張嘴,我們三張嘴,你說皇後會信你還是信我們。想要替彆人出頭之前先想想自己身份,區區一個鐘粹宮的宮女也敢來這裡指手畫腳,真是可笑。”
如柳氣得俏臉發白,但最令她沒想到的是,舒穆祿氏居然由著他們撒野,一句話也不說,“慧答應,你就這樣由著他們欺負嗎?”
舒穆祿氏掙紮了一下,但最終還是被懦弱占據了上風,輕聲道:“算了,再說這件事也不能全怪他們,都是我這個做主子的沒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