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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善惡到頭終有報,年氏做了這麼多惡事,也是該一一償還的時候了。”對於年氏,淩若是沒有絲毫同情的,當初自己在宮外時,被她追得近乎上天無路,入地無門,還連累容遠,如今靖雪陪著他四處遊覽,至今都沒有消息傳來,也不知記憶有否恢複。
“隻是可憐了三阿哥,我瞧他最近長進了不少。”瓜爾佳氏嘖嘖說著,但也僅限於此,畢竟她與弘晟並沒有什麼太深的感情。
“一切皆是命數,半點由不得人。”淩若靜一靜轉而道:“許久沒有與姐姐下棋了,姐姐可願陪我下一局。”
“好,不過這次可是得有點彩頭。”瓜爾佳氏笑著道:“不如就賭前些日子皇上賞你的那匹蜀錦如何,我瞧著可是很喜歡,隻是內務府統共也沒得幾匹,根本輪不到我。”
“姐姐喜歡儘管拿去就是了,哪裡還需要賭。”淩若說著就要讓宮人去庫房拿蜀錦來,被瓜爾佳氏阻止道:“這樣拿去有什麼意思,就按我說的辦,不過事先說好,你可不許故意輸我。”
淩若拗不過她,隻得讓人拿了棋盤與棋子來,黑白錯落,小小一個棋盤自成天地,無數棋子在其間廝殺,爭奪著最終的勝利。
宮裡的女人就像這棋子,在紅牆碧瓦的棋盤中,踩著皚皚白骨努力爭取活下去的資格。
這一刻,集萬千寵愛於一身,也許下一刻,就被打入冷宮,寵妃、娘娘,皆靠不住,可縱然知道,還是會有許多人爭破腦袋。因為……她們隻有這一條路。
這夜,胤禛召溫如傾侍寢,卻有些意興闌珊,望著裹在錦被中身無寸縷的溫如傾,胤禛忽地將自己的寢衣扔給她,“穿上,陪朕吃酒。”
溫如傾意外地看著胤禛,卻知趣的沒有多問,而是像一條美人魚一樣,從錦被下鑽了出來,將自己每一寸肌膚都散發著青春氣息的身子套進了寢衣中,因是胤禛的尺寸,所以套在她身上顯得有些過大,袖子長過手背,走路的時候,更得小心看著腳下,否則很容易因踩到褲角而摔倒。因屋中燒著地龍,是以即便隻著單衣也覺寒冷。
看到她小心翼翼的樣子,胤禛難得笑了一下,溫如傾坐下後乖巧地執起宮人剛送進來的酒壺將胤禛麵前的杯子倒滿。
她剛倒好,胤禛便端起來一口飲儘,隨後道:“繼續倒。”連接倒了三杯,溫如傾終於忍不住了,小聲道:“皇上您喝慢些,快了容易傷身。”
胤禛冷冷掃了她一眼,不假辭色地道:“朕不用你教,滿上。”
“不行。”誰也沒想到,溫如傾竟然拒絕了胤禛的,牢牢抱著酒壺緊張地道:“皇上若再這樣喝,臣妾說什麼也不倒。”
胤禛微眯了眼眸,冷然道:“你好大的膽子,居然不聽朕的話,就不怕朕降罪於你嗎?”
溫如傾身子有些發抖,卻堅持著不肯妥協,“即便皇上要怪責臣妾,臣妾也要這麼說,始終皇上的龍體才是最要緊的。還有……臣妾雖然愚鈍,卻也看得出皇上有心事,如此喝酒隻能增添煩惱,根本沒有任何幫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