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唯一的要求就是回到西北,繼續任他的撫遠大將軍兼川陝總督。
隻可惜,他將胤禛想得太簡單了,胤禛都已經決定動他了,又怎會沒有萬全之策,更不要說忽略城外這麼多人馬了。
當年羹堯匆匆趕到城外,想要與領將通氣的時候,意外得知允祥竟然也來了,正與領將說話。
他來這裡做什麼?且還是在這個時候?年羹堯帶著滿心疑惑進到裡麵,隻見允祥正與在裡麵談笑風生,對他麵對坐著的正是這兩萬騎兵的領將,也是他一手從小卒提拔起來的心腹――丁守正。
看到年羹堯進來,允祥輕咳一聲,起身笑道:“剛與丁將軍在說年公,年公就來了,可是巧得很。”
年羹堯很清楚允祥這個人,幾十年來一直是胤禛的心腹,他的話幾乎就代表著胤禛的意見,如今突然出現在這裡,絕不是巧合二字所能解釋的,難道是胤禛派他來的?
想到這裡,年羹堯眼中的警惕之意越發濃重,麵上則打了個哈哈道:“怡親王說巧那自是巧的,隻是不知怡親王紆尊降貴,來這荒效野外做什麼?”
他一邊與允祥說著話,一邊瞟向丁守正,相較於允祥這個胤禛黨,他自然更想聽丁守正這個自己人說的話。
丁守正明白年羹堯的意思,上前道:“王爺奉皇上之位,來此犒勞軍士,另外……”他吞吐不言,麵色有些不對。
“另外什麼,快說!”年羹堯瞧著不對,連忙出聲催促。
丁守正待要說話,允祥已經抬手道:“還是我來說吧,如今叛亂平定,征調而來的左右路大軍都已經回了各自的駐地,這兩萬騎兵再留在京郊也不合適,所以皇上讓本王來此傳旨,著大軍即日起程回西北,歸嶽忠祺扈下,聽其號令鎮守西北,以防再有人叛亂生事。”
年羹堯神色大變,胤禛這是明擺著要絕他所有的後路,他已經失去了西北大軍的控製權,再失去這兩萬精兵,在胤禛麵前將再無任何可倚仗的東西。不,絕不能就此將兵權交出去,死也要守住這兩萬騎兵。
想到這裡,他道:“本公先後平定羅布藏丹津與郭羅克之亂,將所有叛軍一掃而空,哪還會有什麼叛亂生事。”
允祥捂嘴輕咳一聲道:“即便如此,大軍也該早日回駐地,長久待在此處又算是個什麼事兒,年公你說是嗎?”
年羹堯皮笑肉不笑地道:“照王爺這麼說,那本公也該回去西北了。”
允祥連忙道:“年公乃是國之棟梁,如今西北平定,年公再待在那裡就太委屈了,應該留在京中輔佐皇上,至於西北,有嶽將軍守著即可。”又咳幾聲方續道:“皇上與本王都知道年公帶了一輩子的兵,尤其是丁將軍手下這兩萬騎兵,聽聞乃是年公一手組建的,裝備優良,勇猛果敢,屢屢立下戰功。驟然分開,難免有所不舍,但年公當曉得這世間沒有不散的宴席,更應該曉得國法軍令,大軍長久滯留在此處,於情不合於理也不合。”說到後麵,他已經帶上了警告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