排除年氏,那拉氏便是最可疑的那個,弘時以外的皇子,都是她欲除去的對象,這次若坐實是自己指使弘曆在露水中下毒,那麼便可一舉除去兩位皇子,可謂是一石二鳥。
所以,弘晟絕對不能死,隻有弘晟活著,自己與弘曆才有洗清冤屈的可能。想到這裡,淩若連忙磕頭道:“皇上,不論怎樣,三阿哥的性命才是最重要的,誰下毒可以稍後再查,但是三阿哥的情況卻是絕對不能再拖了,求您讓徐太醫進去診治。昔日皇上的時疫亦是徐太醫所治,他的醫術如何,您該是最清楚的。”
那拉氏淡淡地道:“醫術越高,害人的手段便越是高,臣妾聽聞江湖中有人可以在不動聲色間置人於死地。眼下齊太醫正在裡麵想辦法,也許可以救三阿哥也說不定;可若是徐太醫去了,結果會怎樣,臣妾就不敢保證了。”
“皇後娘娘這話,可是認定了臣妾與徐太醫勾結謀害三阿哥?”那拉氏越不讓容遠去診治,淩若心中的懷疑就更甚。
那拉氏一臉悲憫地道:“本宮也不願作此懷疑,隻是事關三阿哥性命,本宮不得不慎重一些,不怕一萬隻怕萬一。”
“皇後說齊太醫在想辦法,可是據臣妾所知,齊太醫已經無法可想,徐太醫是最後一絲希望。”說到這裡,淩若用力磕了個頭道:“請皇上以三阿性命為重。”
“你會有那麼好心?”在那拉氏的連番暗示下,年氏根本不信淩若說的任何一個字,固執地認定她是凶手。
胤禛默然盯著淩若的雙眼,許久之後,方才複雜地道:“讓他進去。”
見胤禛聽了自己的話,淩若喜極而泣,再次叩首道:“多謝皇上。”
另一邊,容遠謝恩之後快步走進了內殿,剛一入內,便聞到空氣中彌漫著一股混合著腥臭的草藥味,隻憑這氣味,容遠便辯彆出一二,皆是具有解毒功效的草藥。
再看殿中情況,隻見齊太醫等人正無奈地站在床邊,弘晟指上的血已經止住了,可是他臉上黑氣卻更甚了,連脖子底下都泛著青黑色。
“齊太醫,三阿哥情況怎樣?”容遠走上去問道。
“很不好,怕是無救了。”齊太醫答了一句方才驚覺身邊多了一個人,轉頭見是容遠,不禁訝然道:“咦,徐太醫,你怎麼會在這裡?”雖然容遠已不是太醫,但宮中眾人還是習慣以此稱呼。
“現在不是說這個的時候。”容遠一邊說著一邊將手指搭在弘晟腕間,在翻過弘晟手腕的時候,恰好看到他指尖的傷口,“你們在放血驗毒?”
“是,隻可惜,試了所有可能的藥草,都不奏效,唯有一種連翹能稍微延緩毒性的發作,但效果並不明顯。”齊太醫有些羞愧的說著,他學醫數十年,對自己醫術頗為自信,想不如今被一種來曆不明的毒藥給難倒。
在齊太醫說話的時候,容遠已經診完了脈,“借銀針一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