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拉氏眼眸微眯,“謹嬪的意思是要搜宮?”
瓜爾佳氏微一欠身,恭謹但卻堅持地道:“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沒有什麼比查出謀害三阿哥凶手更重要的事。”
那拉氏斷然拒絕道:“不行,搜宮一事乾係重大,而且再怎樣也隻有搜一宮一院的事,何來搜查整個後宮的道理,若傳揚出來,皇家顏麵何存。”
瓜爾佳氏眼角一揚,分毫不讓地道:“那皇後還有更好的辦法嗎?或者說就這麼放任凶手逍遙法外?”
“姐姐,謹嬪娘娘的意思是不是說將咱們都當歹人看待?那會不會有事?”溫如傾不安地扯著溫如言的衣袖。
“不會有事的,該擔心的那些做過壞事的人。”安撫了溫如傾一句後,溫如言冷笑一聲道:“皇後娘娘百般阻撓,難道您心虛嗎?”
這般犀利直接的話一說出口,縱然深沉如皇後者也不禁為之色變,怒喝道:“惠妃,你大膽,竟敢造詞誣蔑本宮!”
溫如言並沒有表露出多少害怕,稍稍欠身道:“臣妾不敢,隻是皇後不讓人搜宮,實在令臣妾費解,所以才鬥膽言之。”
自從涵煙遠嫁後,她已經沒有了太多需要在意的東西,既不在意,自然無謂害怕二字。
“你!”那拉氏氣得手指微顫,她身為中宮,母儀天下,除卻年氏之外,哪個又敢在她麵前如此放肆。
“皇後娘娘息怒。”溫如傾連忙跪下替其求情,“惠妃娘娘也是想儘早找出凶手,所以才有些口不擇言,請皇後娘娘看在她並非有意冒犯的份上,饒其罪過。”
那拉氏深吸一口氣,壓了怒火道:“惠妃,枉你在宮中多年,竟還不及溫貴人懂事明理。”說罷,她轉向胤禛道:“皇上,為證明臣妾的清白,請您下令搜宮。”
“先將收拾竹林的宮人傳來問話。”搜查整個後宮,乾係重大,胤禛也有所顧慮,正因如此,他剛才才沒有阻止那拉氏。
蘇培盛交待了隨行的小太監一句,不消多時,那兩名宮人便戰戰兢兢地被帶了上來,跪下顫聲道:“奴才們給皇上皇後請安,給各位娘娘請安。”
胤禛撚著竹葉道:“朕問你們,這半年,可曾見到什麼可疑的人在這竹林附近出沒?”
宮人相互對視了一眼,均不解胤禛這麼問的意思,卻不敢多言,仔細想了一下道:“回皇上的話,奴才們並未見到可疑的人,倒是福公公曾來過幾次。”
三福聞言趕緊站出來道:“啟稟皇上,奴才確實來過這裡幾次,不過絕對與下毒一事無關,是主子說想做幾枝竹筆,特意讓奴才來此取幾節能用的細枝。”
“既然如此,你剛才為什麼不說?”溫如言咄咄問道,話雖是在對三福說,目光卻一直望著那拉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