胤禛有些內疚地道:“是朕忽略了你,你怪朕也是應該的。”
那拉氏默然一笑道:“不,臣妾從不怪皇上,皇上是天下人的皇上,臣妾得幸伴在皇上身邊,已是幾世修來的福氣。臣妾唯一的願望,就是盼上蒼保佑皇上龍體安康,無病無痛。若還有什麼,便是希望皇上能以信任待臣妾,如此臣妾便此生無憾了。”
“朕知道了。”胤禛輕歎一聲,親手拭去那拉氏臉上的淚痕道:“朕以後都會相信你。”
冷落漠視多年的愧疚促使胤禛去相信那拉氏,並且給予她遠超彆人的信任,而這也令那拉氏在今後的歲月中,地位越發穩固。
胤禛親手拉了那拉氏在旁邊的椅中坐下,這一個舉動看得淩若眼皮直跳,卻是頗為無奈。滿匣的竹筆已經證明那拉氏派三福去竹林確是為了取竹枝製筆,並無虛假,奇怪了,難道竹葉上的毒不是那拉氏下的?
那拉氏鳳目一轉,最終落在麵色難看的溫如言身上,帶著無形的威嚴道:“惠妃,你剛才說若是你錯了,便向本宮磕頭認錯,如今事實擺在麵前,你認錯嗎?”
“我……”溫如言心有不甘,她直覺就是那拉氏下的毒手,因為怎麼看,此事一成得益最多的人都是她,偏搜遍了坤寧宮,沒搜到證據,倒是搜到了證明她無罪的竹筆。而且剛才那一番言語,使得胤禛對她更加信任,竟是變相的幫了她,實在可氣。
“怎麼,惠妃不願兌現自己說過的話了嗎?”那拉氏似笑未笑地看著她,然眼底卻瞧不見一絲笑容。她向來在意自己皇後的身份與權勢,厭惡任何敢於挑戰這份權勢的人,年氏如此,溫如言同樣如此。
她才是後宮第一人,無人可以取代,也無人可以妄想奪她的後位。任何不敬她的人,都要除去。
“臣妾不敢。”溫如言這般說著,卻遲遲未有動作。
她不動,那拉氏便一直看著她,任時間一分一秒過去,這一次,她是鐵了心要看到溫如言的屈服。至於年氏……嗬,幾次三番直呼自己的名字,不過她慈悲為懷,是不會與年氏計較的,反而還會送年氏一份大禮,真是迫不及待想看年氏收到大禮時的表情,一定很精彩。
在靜默了一會兒,胤禛開口道:“惠妃,先前你確有不對之處,向皇後認個錯,至於磕頭,就免了吧,皇後認為呢?”
胤禛開口,那拉氏自不會不給這個麵子,微微一笑道:“皇上做主就是。”
胤禛微一點頭,在準備收回目光時,看到翡翠正在替那拉氏拭去從額頭流下來的血,傷口的血已經止住了,不過皮肉綻了一個大口子,瞧著還是有些嚇人,不禁有些內疚地道:“太醫都在,讓他們替你瞧一下,落要留了疤痕,也是朕心急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