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閉嘴!”那拉氏低喝一聲道:“皇上若不信臣妾,儘管處置便是,左右臣妾這皇後之位也作得索淡無味,倒不如去了來得乾淨。”
胤禛凝眉不語,正當這個時候,溫如傾忽地道:“這個靳太醫好生奇怪,之前皇上百般拷問他,他都不肯供出主使者,如今又說得這樣乾脆利落,還一口咬定就是皇後娘娘,實在讓人匪夷所思。”
“有何好奇怪的,這本就是事情!是皇後要三阿哥死,我不過是奉命行事。”靳太醫激動地說著,然那雙眼卻不時瞥過柳一刀手裡的小刀。
“如傾,你不知道不要亂說。”溫如言對溫如傾幫著皇後說話,大是不悅,輕斥於她。
“無妨,讓她說下去。”胤禛示意如言不要阻止,又道:“你還想說什麼?”
得了胤禛的話,溫如傾精神一振道:“靳太醫前後說話不一,先是死活不承認自己下毒,如今又反過來承認,還說皇後主使柳太醫從犯,那臣妾倒是想問一句,既然毒針是皇後給你的,那她如何給你,當時有何人在場,又是在何處給你?”
這一連數個問題,把靳太醫問得不知所措,好半天才擠出一句,“我……我不記得了。”
“是當真不記得了,還是根本沒有?”溫如傾猶在那裡逼問於他,靳太醫始終不擅說謊,三兩下便露出了破綻,如今所有人都盯著他瞧,又怎可能漏過這些,不論胤禛還是其他人,都是疑心大起,後來實在無法便道:“我不知這些,我沒害過人,都是柳華所為,你問他去!”
溫如傾皺著嬌俏的鼻子道:“自己回答不出,便推到柳太醫身上,看來靳太醫真是滿嘴謊言呢,皇上,這種人說出來的話,莫說一句了,便是一字也不足為信。”
溫如言麵色已經黑了下來,縱是瓜爾佳氏與淩若也各自露出若有所思之色,如傾為何要幫皇後開脫?明明就與她說過皇後不是什麼好人,難道她不相信?
“皇上。”另一邊舒穆祿氏突然跪了下來,輕咬著玫瑰花一般的紅唇道:“臣妾相信皇後娘娘是清白無辜的。”
在舒穆祿氏與溫如傾身邊看了半晌,胤禛忽地道:“朕並沒有說過不信皇後。”說著傾身扶起神色悲切的那拉氏,緩緩道:“皇後,朕說過會相信你,為何不信朕的話?”
那拉氏有些意外又有些感動,等得站起後,方道:“靳太醫一味指證臣妾,臣妾以為……”
“以為朕的疑心病又犯了嗎?”胤禛重重歎了口氣,緊一緊掌中那拉氏的手指道:“不會的,朕會相信你,何況單憑靳明澤一人之詞,根本說明不了什麼。”
淩若在心底無聲地歎了口氣,雖已經料到會是這樣的結果,可是真瞧見了還是覺得有些失望。那拉氏真是一個天生的戲子,瞞過了任何人,包括胤禛,想來,胤禛做夢也想不到,他的結發妻子會是一個蛇蠍心腸的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