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到這個,柳華麵色怪異地瞥著自己紗布下的傷口,“微臣也不知道,金創藥還有其他止血的藥都用了,就是止不住血。”
看到柳華一無所知的愚蠢樣子,水秀“撲哧”一聲笑了出來,隨即又覺得有些不妥,忙止了笑道:“止不住血豈不是要一直流下去,這樣一來,柳太醫身上有多少血也不夠流啊!”
柳華麵色一白,想笑又笑不出來,雖然傷口隻有一個小小的針眼,看起來不打眼,可是這兩日已經換了好幾塊棉布了,每一塊都被血滲得濕透。
倒是一旁的淩若輕斥道:“住嘴,柳太醫醫術高超,區區一個小傷口又怎麼難得倒他,要你操什麼心,柳太醫你說是嗎?”
“應該……應該不礙事。”柳華勉強答了一句,淩若的目光令他如坐針氈,恨不能立刻離去。
在這樣近乎煎熬的情況下,柳華診完了脈,收拾好東西道:“娘娘身子安好,並沒有什麼病,至於頭痛想必是這幾日辛勞的緣故,多注意休息就好,若娘娘還不放心,微臣再開幾副補氣養血的方子給娘娘,按方服藥,有益於身子。”
“那就麻煩柳太醫了。”淩若放下袖子,在命宮人拿來文房四寶時,又有些不放心地道:“柳太醫不會在藥裡下毒吧?”
柳華麵色一下子變得極為難看,抬眼道:“娘娘這話是什麼意思?”
“沒什麼意思。”淩若漫不經心地撫著臉道:“本宮知道柳太醫這麼多事,柳太醫難道不想殺了本宮滅口吧,左右殺人對柳太醫來說也不是什麼難事。”
柳華算是明白了,淩若根本不是存心讓他來看病,當下合起醫箱,冷梆梆地道:“既然娘娘信不過微臣,又何必再叫微臣來,微臣告退。”
看著柳華離去,淩若笑意清淺,不急不徐地道:“柳太醫就這麼走了嗎?不再多坐一會兒?本宮可是還有事要與你說呢,譬如……你手上那個傷口!”
最後那句話令柳華如遭雷擊,腳步怎麼也邁不開,最後更轉過身來,不敢置信地道:“你……你是不是動手腳了?”
他話音剛落,眼前人影一閃,緊接著左頰上就重重挨了一巴掌,卻是楊海動的手,隨後更冷冰冰地道:“什麼你你你的,該叫娘娘,柳太醫不會連這點規矩都不懂吧。”
柳華回過神來氣得渾身發抖,他不過是激動之下一時忘了該的稱呼,卻被楊海借機打了一巴掌,該死了,他可是堂堂副院正,楊海不過是一個奴才,居然敢打他,偏他還挑不了錯,畢竟那是自己口誤。
對於柳華鐵青的臉色,淩若不以為然,舀了一勺剛端上來的銀耳紅棗粥,輕笑道:“柳太醫怎麼了,莫不是要跟個奴才生氣吧?”
柳華努力抑了心中的努氣,冷硬地道:“微臣自然不會,微臣隻想問娘娘一句,微臣手上的傷是不是娘娘動的手腳?”
淩若擱下碗,站起身來,水秀連忙扶了她走下來,一直走到柳華麵前,笑意在臉上褪去,取而代之的是冰冷無情,當柳華接觸到那雙眼時,不禁打了個寒顫,好冷,就像死人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