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宮何嘗不想,隻是哪有這麼容易。”淩若長歎一聲,扶著紫檀雕花扶手坐下,“且不說溫如傾如今正當盛寵,就算她隻是一個最低等的答應,本宮發落她也得有正當的理由;你覺得以溫如傾的心計會露出破綻讓本宮抓嗎?再者,本宮這樣做,惠妃第一個就不答應。”
水秀想想也是,可終歸有些不甘心,“這也不行,那也不行,難道就隻有由著溫貴人得意嗎?”
“隻能走一步看一步了,不過……”淩若眼中寒光一閃,緊緊攥緊了手道:“溫如傾此人必須得儘早除去,否則後患無窮。”
在無言的靜默中,夜色慢慢退去,東方開始泛起魚肚白,新的一日即將開始,在這一日過完之前,誰都不知道會發生什麼事。
這日,用過早膳後,淩若去慈寧宮請安,烏雅氏依舊臥病在床,不過今日臉色瞧著倒是好了一些,不過淩若心裡明白,這一切都隻是表相而已,烏雅氏的病是絕對不會好了,隻看能拖多久而已。
到的時候,劉氏正在說笑話逗烏雅氏開心,旁邊還坐著戴佳氏與武氏,烏雅氏十餘歲入宮隨侍康熙左右,伴駕長達四十多年,從一個低微的官女子到皇太後,她經曆過許多,所以對生死看淡了許多,尤其是在與胤禛解開心結後,雖知自己命不久矣,卻不曾愁眉不展,在看到淩若時,甚至笑了一下,輕輕道:“熹妃來了。”
“是,兒臣來給皇額娘請安,皇額娘今日好些了嗎?”在淩若直起身後,戴佳氏幾人起身向她見禮,隨後各自落坐。
“能好到哪裡去,左右不過是在等時辰罷了。”烏雅氏淡淡的說了一句,又等了一會兒不見劉氏繼續說下去,便問道:“你剛才說和尚與醜女同船渡河,睜目閉目都被醜女說調戲她,那後來怎麼樣了?”
劉氏抿唇一笑道:“回太後的話,那和尚啊跟醜女說不通道理,就將臉扭到一邊,沒想到那女得理不饒人,叉腰訓斥道:“你覺得無臉見我,可不說明你自己心中有鬼嗎!”
聽得這麼個答案,烏雅氏忍俊不住笑了起來,邊笑邊道:“這醜女可真是蠻不講理,和尚真是可憐。”
彼時,宮人端了藥進來,剛一聞到藥味,烏雅氏便皺起了眉,拍一拍床榻示意宮人將藥拿開,“這些藥又治不好哀家的病,還拿來做什麼,退下。”
晚秋自宮人手中接過藥,輕聲道:“雖然藥無法治本,但卻可以補充太後元氣,於身子有好處,太後還是喝一些吧。”
烏雅氏不悅地皺眉道:“哀家不喝,拿走,沒得到了這個時候,還不讓哀家自在幾日。”
晚秋無奈地站在原地,劉氏見狀道:“太後,待您吃了藥,臣妾再給您說了笑話如何?”
烏雅氏搖頭道:“哀家知道你是一番好意,不過哀家不想吃,你也彆費那個心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