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小寧子請安的時候,那拉氏注意到他纏在手上的紗布,道:“你手上的傷怎麼樣了,可還要緊?”
小寧子激動地道:“謝主子關心,奴才些許小傷早已經沒事了,隻是傷口還沒結痂,怕嚇到主子,這才繼續以紗布覆之。”
那拉氏饒有興趣地看著他道:“你當時膽子倒很大,竟然受了傷還敢攔在本宮前麵。本宮剛才說溫貴人救了本宮一命,但其實你也救了本宮一命。本宮向來賞罰分明,說吧,你想要什麼,凡這坤寧宮有的,本宮都賞了給你。”
小寧子一聽這話立時跪了下去,正色地道:“奴才雖然沒讀過什麼書,但也知道忠字怎麼寫。您是奴才的主子,奴才保護主子是理所當然之事,如何敢受主子賞。”
對於他這個回答,那拉氏頗有些意外,“當真不要嗎?隻要你開口,不論是金銀,還是其它貴重的東西,本宮都可以賞你。”
小寧子抬頭,言詞懇切地道:“謝主子厚愛,但是奴才真的不敢領受。主子若真想賞奴才,就請讓奴才一輩子都留在主子身邊侍候吧。”
他自然不是真的不想要賞賜,隻是區區金銀,他還不放在眼中,他要的是另一樣東西,一樣比金銀貴重百倍的東西。
“你這奴才。”那拉氏對小寧子的話頗為受用,思索了一下道:“雖然你不要,但本宮還是要賞你,這樣罷,本宮賞你一個與孫墨一樣的八品太監。”
“奴才謝主子恩典,主子千歲千歲千千歲!”小寧子大喜過望,忙不迭地磕頭謝恩。他之前百般推辭,為的就是這樣東西,品級往往代表著權勢,太監同樣如此,就好像胤禛跟前的四喜,他如今就是太監當中的頭一份榮耀,許多朝廷命官見了他都要尊稱一聲喜公公。
他千方百計,不惜耗儘錢財,受儘皮網之苦,跟在那拉氏身邊,為的就是借助她皇後的身份,來實現自己出人頭地的夢想。而非一輩子做一個碌碌無為的小太監。
終有一日,他要彆人像對待四喜一樣,尊稱他一聲寧公公。至於金銀,嗬,隻要有了權勢,這等東西,還不是招手即來,要多少有多少。
那拉氏對小寧子的封賞,讓三福本就不怎麼樣的心情變得更差,他看得出小寧子的野心遠遠不是一個八品太監可以滿足的,他瞄準的應該是自己屁股下的位置。隻是這是那拉氏親自開口許的,他又哪敢反對什麼,反而還得在一旁賠笑臉。
那拉氏打了一個哈欠道:“行了,你們都退下吧,本宮乏了。”
眾人各自行了一禮後,躬身退下,到了外麵,翡翠示意三福跟她一道走,在到了一個無人處時,方道:“你最近是怎麼了,總是心不在焉的,你可知這樣下去,主子早晚會對你不滿的,特彆是還有一個小寧子在,你明知道這是一個有野心的人,隻怕他此刻正覬覦著你的位置呢。”
三福悶著頭不說話,翡翠看著他這副模樣心裡一陣來氣,加重了語氣道:“怎麼了,連我也不能說嗎?若是這樣的話,那你以後都彆來與我說。”
見她轉身欲走,三福忙拉住她道:“翡翠,我……我不是這個意思,我隻是不知該怎麼說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