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秀斟酌了一下道:“奴婢覺得楊海與水月說的各有道理,若非讓奴婢先一個的話,奴婢還是同意楊海的話。不入虎穴焉得虎子,主子這麼多年來,麵對皇後一直處於劣勢,不止是因為皇後算計精密,步步為營,也因為有三福與翡翠幫著她。若能收了這兩人,不說今後如何,隻是眼下便能讓皇後吃好大一個虧,而且也有利於主子在宮中的聲望,一旦您借此事將皇後壓了下去,那麼就算將來皇後傷好了,收回後宮之權,也不得不讓您幾分,甚至於跟以前的年氏一樣,與皇後共理後宮諸事,不讓少了年氏製肘的皇後一人獨大。另外還有一點……”
見她收住了聲音,淩若挑一挑眉道:“為何不說下去?”
水秀稍事猶豫了一下道:“奴婢私以為,三福肯為翡翠連命也不要,不管他以前幫著皇後做過多少錯事,總算還是一個有情有義之人,若是任由他與翡翠這麼死了,未免有些可憐。”
淩若微微點頭,“你說的甚是在理,皇後確是需要壓一壓了,否則由著她坐大,本宮在宮裡的日子可是越發難過了。”
水月對水秀剛才的話有幾分懷疑,“皇上以後真的會讓主子與皇後共理後宮嗎?”
畢竟淩若不是年氏,沒有傲人的家世,要以正三品嬪妃之身協理後宮,實在不是一件簡單的事。
“為何不會?”楊海反問她道:“皇上現在讓主子掌管後宮之事,就是有意在曆練主子,否則惠妃資曆年歲都比主子長,為何皇上隻讓惠妃協理?隻要主子在這段時間做的足夠好,且又能夠讓皇上覺得皇後在行事為人上有所欠缺,那麼這後宮大權就不會旁落。”說罷,他瞥了被說得默不作聲的水月一眼,轉向淩若道:“主子,不知奴才說得可對?”
淩若微微一笑道:“你都已經猜到了本宮的心思,何必再明知故問呢!好了,下去吧,皇上四更便會起身準備上朝,所以你們幾個隻能睡到三更。”
“奴才遵命。”幾人皆知趣地沒有問下去,待要退下,淩若忽地又道:“你們去將莫兒叫進來。”
莫兒進來後,猶帶著幾分睡意,屈一屈膝道:“主子您喚奴婢?”
淩若憐惜地道:“是,本宮有事吩咐你去做。”話音一頓,隨即道:“本宮記得你與皇上身邊的喜公公關係不錯是嗎,常有往來?”她不常約束底下人,卻不意味著她不清楚底下人的動向,相反,清楚得很。
莫兒一臉莫名其妙,暗想主子大晚上的將她叫進來,就是為了問這個?這般想著,嘴上卻道:“回主子的話,奴婢與喜公公頗為投緣,所以有時候會有所往來。”說到這裡,她有些擔心地道:“主子,可是有什麼不妥?”
“本宮不過是隨便問問,你不必擔心。”淩若思索了一下道:“那你可知道喜公公對菜戶一事怎麼看?或者他有沒有中意的宮女?”
不知為何,聽到這句話,莫兒心中浮起一陣詭異的不舒服,就像有什麼喜歡的東西被人搶走了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