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說著話,小鄭子匆匆跑了進來,打了個千兒後將一張紙條遞給淩若道:“主子,這是奴才在延禧宮外的花盆底下找到的,應該是彩燕所留。”
淩若接過後,隻見紙條上寫了幾句話,大意是溫如傾曾以月信不順為由,問禦藥房要了一些紅花,而她明明看到溫如傾前一天剛剛來完月信。
淩若隨手將紙條遞給三福他們幾個,“瞧瞧,現在連紅花都出來了,可是更熱鬨了。”
三福摸娑著下巴沉吟道:“看樣子,溫貴人是真要對謙貴人的龍胎下手,否則要這紅花作什麼。”
楊海讚同地道:“彩燕沒提惠妃娘娘,就是說現在惠妃對這一切尚不知情。”
“等惠妃知道,一切都已晚矣。小鄭子,你告訴彩燕,設法查清楚溫如傾的底細,務求要快,遲則生變。”
儘管眼下看著還是風平浪靜,但淩若總有一種風雨隨時會來的感覺,尤其是溫如傾那邊做出那麼多事來,保不準什麼時候,就將溫如言給扯下去了,她絕不可以坐視這種事發生。
“是,奴才這就去辦。”上次拉攏彩燕的時候,他們就已經定下了傳信的法子,不見麵,隻將紙條壓下延禧宮外左數過來第三個花盆的下麵,所以並不擔心溫如傾會發現,就是彩燕那邊瞞著溫如傾悄悄出宮門不太容易,但也好過直接與承乾宮的人見麵。
小鄭子剛出去了一會兒便又進來,手裡拿著一封信,說是神武門的侍衛讓人送來的。
淩若奇怪地接過信,打開一看,方知是容遠送來的,自從上次淩若寫信給他後,他便按著地址尋到靳明澤家中,靳明澤的弟弟叫靳明華,容遠在問了他一些醫藥上的知識後,覺得基本尚紮實,而且反應與領悟力都極快,所以依著淩若的意思,將他收在門下,教授醫術。
靳明華學習甚是用功,凡是容遠教的,都仔細記在心中,下次再問起時,分毫不差,可以說,他是一個學醫的人才。可是靳明華對他哥哥的死一直很介懷,一直追問到底是誰害了他哥哥,最近更提及想要入宮為太醫,。
容遠很明白靳明華入宮不僅僅是想要成為太醫,最主要是要查清他哥哥的死因,在這樣的動機下入宮是很容易出事的,再加上靳明華如今的醫術尚未夠格,所以容遠一直未曾鬆口。這一次寫信給淩若,便是想問問她的意見,看該怎樣才好。
淩若拿著信思索片刻後,心下已有了計較,在命人取來文房四寶後,執筆在上好的薛濤箋上寫下一個個娟秀的小字,意思很明白――儘全力保其入宮。
淩若很清楚,這個決定對靳明華來說並不好,因為會讓他卷入宮闈的明爭暗鬥之中,他可能名揚天下,也可能與他哥哥一樣成為鬥爭中的犧牲品。但淩若彆無她法,想要在後宮中穩步地走下去,身邊必然要有一個可信的太醫,容遠走後,靳明華無疑是最好的人選。
靳明澤的死,足以令他牢牢地與自己站在同一陣線,不背不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