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這裡,三福提醒道:“龍胎並非主子所害,所以主子不需要內疚。”
淩若輕歎一聲,撫著櫻花粗糙的樹乾道:“話雖如此,可始終與本宮有著難以撇清的關係。”
“就算是這樣,奴才還是要勸主子一句,莫要太過心善,否則隻會困擾自己,讓自己不能做出最正確的選擇。”三福頓一頓又道:“之所以這麼多年來,主子一直處於皇後之下,便是這個道理,顧忌太多。”
淩若有些訝然的回過頭來,盯了三福許久方才道:“你倒是對本宮的事很清楚。”
三福苦笑一聲道:“奴才在皇後身邊那麼多年,而皇後又一直想要對付主子,知道的自然比彆人多一些。”說到此處,他神色一正道:“如今皇後養傷失勢,若主子想借此機會一舉壓倒皇後,就一定要把握住這個機會,即便是不能借溫貴人的事將她拉下皇後寶座,至少可以將統攝六宮之權牢牢抓在手中。”
宮裡那麼多女人爭來爭去,為的無非就是恩寵與位份,而這倆樣東西可以歸咎在一起成為兩個字:權力。
淩若目不轉睛地看了三福許久,忽然一笑道:“你說的本宮都知道,本宮隻是在此感歎一下罷了,並不會因為同情而影響任何做下的決定,是否連這樣也不可以,福公公?”
聽得淩若話中的玩味,楊海等人均是掩嘴輕笑了起來,三福則微微窘迫地低下頭,“奴才不敢。”
玩笑過後,淩若拂下身上的落葉道:“好了,溫如傾那邊還是要緊盯,劉氏那頭也不能忽視了,總之咱們靜觀其變,來一個人贓並獲。”
“是!”不論是三福還是水秀,聞言均是正色答應,他們做了那麼多等了那麼多,所為的不就是那一天嗎?
劉氏在連著幾日沒飲用參湯後,身子果然沒那麼燥熱,也能穿得了鞋襪了,但是太醫在診脈時卻發現胎氣有所不穩,得知她未按時服用參湯時,太醫斟酌了一番後,懇切地道:“貴人,恕微臣說句實話,您身子燥熱應該並非參湯之故。”
金姑第一個說道:“不可能,我家主子在未服用參湯後,身子爽快了許多。”
“也許參湯有原因在其中,但絕不是主因,微臣從醫至今還從未聽說過有服用白參湯以致身子燥熱的,所以微臣覺得,參湯頂多隻能算是一個促因。”替劉氏請脈的是太醫院新提拔上來的副院正,姓何。
“何太醫,那現在到底該怎麼辦?繼續服嗎?奴婢隻怕這樣下去,對主子龍胎不利。”金姑憂憂心忡忡地說著,劉氏雖未說話,看神色也是一個擔心,對於整個長明軒來說,最要緊的莫過於劉氏腹中的胎兒。
何太醫一時也沒有什麼好的辦法,想了一會兒再問鄭重地問道:“貴人,恕微臣再問一句,您服用的確是白參嗎?沒有任何紅參的成份在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