聲音倏地一停,溫如傾停下腳步,盯著彩燕道:“這麼說來,紗布上紅花的事,熹妃也已經知道了?”
“是……”彩燕剛說了一個字,便見溫如傾揮手將小幾上的茶盞拂落在地,發出一聲重響,而她更是怒容滿麵地道:“該死!該死!想不到我竟然引狼內室,信了你這個白眼狼。”
彩燕被滿身的螞蟻折磨的難受不已,再加上指骨傳來的劇痛,冷汗涔涔地哀求道:“貴人,奴婢已經將知道的事都說出來了,求您饒奴婢吧。”
聽到她的話,溫如傾一下子從盛怒中冷靜了下來,可是這樣的她卻更加讓人害怕,眉眼間瞧不見一絲嫵媚笑意,唯有無窮無儘的陰冷與嗜血,“饒你?你這樣出賣我,還想讓我饒你,簡直就是癡人說夢!”
“可是貴人剛才明明說了,隻要奴婢說出主使者,您就會饒了奴婢。”彩燕慌得不知怎麼是好,剛才說話的時候,已經有好幾隻螞蟻順著她的嘴爬了進去,癢癢的一路咽喉爬了下去,她此刻覺得連肚子都有螞蟻在爬,那種感覺真的要讓人發瘋了。
溫如傾冷笑著道:“我有說過嗎?我隻是說你若不說,這些螞蟻就會一輩子跟著你,卻沒有說過,你說了,螞蟻就不會跟著你。”
“你……你騙我!”彩燕用力大叫著,眼裡儘是無儘的恐懼與絕望。
“這一切皆是你該受的懲罰,懲罰你對我的背叛!”這句話,溫如傾叫得歇斯底裡,進宮這麼久,她還從未吃過這樣的大虧,若非事有湊巧,讓她發現彩燕行蹤詭異,她所有的事都要壞在彩燕身上,這一切讓她如何不恨如何不怒。
爬到彩燕身上的螞蟻越來越多,而且還有更多的從外頭爬進來,遠遠看去,猶如一條黑而粗的線將彩燕層層纏繞,任她怎麼掙紮都於事無補。
正當溫如傾冷眼看彩燕在那裡哀嚎時,外頭響起急促的腳步聲,抬頭看去,隻見溫如言正快步走進去。
溫如傾心中一驚,眼下尚不到與溫如言撕破臉的時候,萬一讓她看到自己這麼待彩燕,豈非難以解釋,要是讓她起了疑心,那就得不償失了。
這個念頭剛轉完,還不及讓人收拾,溫如言便走了進來,看她看到躺在地上的彩燕,以及滿身的螞蟻時,不禁被嚇了一大跳,倒退一步,險些摔倒。
“主子小心。”溫如言的貼身內監在旁邊扶了一把,口裡提醒著她。
溫如言撫著胸口,定一定神對正走過來的溫如傾厲聲道:“如傾,你這是在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