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祿一陣苦笑,“回娘娘的話,奴才當時也是第一次見她,以前從來沒見過,因為奴才知道惠妃娘娘身邊來了許多新宮人,所以奴才也沒想彆的。”
瓜爾佳氏湊到淩若耳邊小聲道:“若兒,皇後有意在將事情往姐姐身上套,不能再由得她問下去了,另外依我看來,芳巧應該是一個化名,不在這延禧宮四十九名奴才裡,咱們得另外想法子才行。我瞧這些紅參很新鮮,不像是燉了很久的樣子,而且如果隻靠這麼一點紅參,不可能將劉氏害成這副德性,所以我估計每日都有人在更換紅參,你不妨朝這個方向問問。”
淩若心中也有這個懷疑,微一點頭對安祿道:“安公公,你是禦膳房的總管,對於禦膳房的事你應該很清楚了?”
這祿不明白她這麼問的意思,戰戰兢兢地點了下頭,旋即便又聽淩若道:“那本宮問你,這些日子,除了海棠之外,還有什麼人碰過謙貴人的燉盅。”
“這……”安祿為難地道:“不瞞熹妃娘娘,所有燉盅都是被收在一個地方的,有許多人開過櫃子,甚至於每日都會來,而奴才又不可能一直盯著,所以這一點實在很難回答娘娘。就像剛才,溫貴人身邊的小鄧子就替溫貴人燉了一盞燕窩走,奴才當時還與他說了幾句話。”
聽安祿提到自己,小鄧子臉頰狠狠抽搐了幾下,露出一絲緊張之色,他的表情雖細微,卻被恰好轉過頭來的淩若看在眼中,心裡微微有些奇怪,看安祿的話,應該是幾句無關緊要的話,為什麼小鄧子會這麼緊張,難道這幾句話裡有問題?
這般想著,她對安祿道:“將你與小鄧子之間的對話仔細說一遍給本宮聽,一個字也不許漏。”
安祿奇怪地看了淩若一眼,不明白她怎麼對自己與小鄧子的對話這麼上心,但既然被問到了,便老老實實地學一遍,他記性倒是好,基本沒漏下什麼。
當聽到安祿說小鄧子有幾分像芳巧時,不論是小鄧子還是溫如傾臉色都變得有些難看,尤其是溫如傾,眼中還閃過害怕與惶恐,這越發加深了淩若心中的懷疑,在凝眉思索片刻後,心裡突然浮起一個大膽的設想,難道竟是這樣?
彼時,瓜爾佳氏再次湊過來道:“若兒,我覺得小鄧子很可疑,不如你多問問他看看。”
淩若暗自盯著小鄧子接話道:“姐姐也這樣覺得?”
瓜爾佳氏微一頷首道:“根據彩蝶的話,很明顯,紅參是小鄧子放過去的,一切皆是出自溫如傾的授意,那麼芳巧,十有八九就是溫如傾身邊的人假扮的,小鄧子……不就是最可疑的那一個嗎?”
那廂,溫如傾已是坐立不安,她怕鈕祜祿氏會查到小鄧子頭上,到時候自己就什麼都完了。她不斷向那拉氏使眼色,讓她幫著說話,可後者根本無動於衷,一點也沒有要插手的意思,這讓她更加著急了,不明白那拉氏究竟是什麼意思。
既然那拉氏那邊靠不住,她就隻能自己想辦法了,趁著淩若還沒有繼續問下去,她撫著紗布裹好的頭起身,一臉哀戚地道:“皇上,臣妾不明白熹妃娘娘的意思,她此刻不是該追查那個芳巧嗎,為何一直問小鄧子,她是臣妾的宮人,熹妃娘娘這樣盤問,難道是疑心臣妾與此事有關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