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若歎了口氣道:“皇上有所不知,彩燕根本沒有犯錯,是她對溫如傾令人發指的行徑看不下去,不願再做溫如傾害人的工具,這才遭到溫如傾的報複。當時她將蜂蜜塗滿了彩燕全身,引螞蟻爬到她身上,若非惠妃及時趕到,隻怕彩燕如今還在受萬蟻噬身之苦。彩燕逃走後,誤打誤撞來到臣妾宮中,臣妾就是從她口中得知原來溫如傾連謙貴人平素用來濾藥的沙布都換了,如今那些紗布全是用紅花煮過的,用來濾藥,無疑是將紅花慮進安胎藥中。”
素雲聽到這個,驚呼一聲道:“奴婢想起來了,溫貴人曾派人來說敷臉的細紗布沒了,當時主子還派奴婢去取了好多來。”
淩若立即吩咐道:“來人,立刻去禦膳房取謙貴人平素濾藥的細紗布來。”
宮人的動作很快,不一會兒便取來了,在經太醫檢驗,裡麵果然有紅花成份。
“你!”胤禛氣得說不出,狠狠一掌甩在溫如傾臉上,“事到如今,你是否還想說自己是一時糊塗?!”溫如傾不敢答話,隻捂著自己的臉哀哀痛哭,胤禛捏一捏手壓抑住心頭的憤怒,厲聲道:“朕再問你一件事,你老老實實回答朕!”
淩若隱約猜到了胤禛想問什麼,心中湧起無限的悲傷,瓜爾佳氏輕歎一聲,拉著淩若的手小聲道:“彆難過了,總算皇上心裡還有姐姐,姐姐走也會走得開心一些。”
在這樣的言語中,胤禛問道:“如言是不是發現了你的事,所以才被你殺死的?”
“臣妾沒有!”溫如傾慌忙否認,不管她如今在胤禛心裡是如何的不堪,至少隻有謀害皇嗣這一條罪名,可若是承認了自己殺溫如言,那麼是兩條罪名,除非她瘋了才會主動承認,她道:“姐姐當時確實知道了臣妾的事,她很生氣,責問臣妾為什麼要這樣做,臣妾跟她說已經知道錯了,以後也不會再做,可姐姐始終不肯聽,一直追著打臣妾,還說要殺了臣妾,花瓶就是在那時候打碎的,後來姐姐一個不小心摔倒在地上,被瓷片刺破了後背。臣妾一看到就立刻去命人去請太醫了,試問若是臣妾真的要害姐姐,又怎會這麼做呢?”
胤禛氣得不願再理她,明明是嫡親姐妹,怎得品性差了這麼一個,一個溫良賢淑,另一個卻惡毒狠辣,連自己姐姐都可以拿來陷害利用,且表麵上還裝得天真無邪,連他也被蒙在鼓裡。
溫如傾爬到他腳邊,扯著他明黃色的袍角哀求道:“皇上,臣妾知錯了,臣妾以後一定洗心革麵,重新做人,求您再給臣妾一次機會。”
胤禛低頭,盯著那雙曾經讓他一度生憐的眼睛,如今隻有痛恨與厭惡,“江山易改,本性難移!”
聽到這句話,溫如傾整個身子都涼了,但她仍不願放棄,伏在胤禛腳下苦苦哀求,她想儘辦法入宮,為的就是成為權傾後宮的人上人,怎甘心就此放棄。
彼時,淩若走上前,漠然道:“溫如傾,本宮問你,你做了這麼多事,是你一人所為,還是有人指使?”
這句話,令那拉氏目光倏然一厲,盯著溫如傾,警告之意不言而喻,溫如傾在遲疑了許久後,終是咬牙道:“沒有人主使臣妾,所有事均是臣妾一人所為。”
淩若飛快地與瓜爾佳氏對視了一眼,均從對方眼中看到了可惜,這一次溫如傾固然是難逃罪責,但皇後卻是扯不進來了,她與這些事撇得乾乾淨淨,一點聯係也沒有,溫如傾又不肯指證她。
胤禛咬牙對四喜道:“依宮規,溫如傾所犯的罪該如何處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