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婢不明白娘娘的意思。”看莫兒那一臉茫然的樣子,瓜爾佳氏歎了口氣道:“事情可一不可再,你家主子固然是幫三福求到了恩典,但當時天時地利人和,無一不全,可眼下卻是什麼都沒有,而且四喜是皇上身邊的人,皇上不會輕易答應的。稍一不甚,還會惹來殺身之禍。”
莫兒聽著她的話,不禁有些慌了,連忙道:“那……那可怎麼辦?”
淩若狠狠瞪了她一眼道:“還能怎麼辦,先瞞著皇上再說,等以後時機合適了再向皇上求情,記著,在這段時間,不要讓任何人發現你與喜公公的關係,否則連本宮也救不了你。”
莫兒惶恐地答應,“奴婢記下了。”
在打發莫兒下去後,淩若連連搖頭道:“這丫頭,真是一點頭腦都沒有,若非我問起,也不知她什麼時候才會說。”
“行了,彆生氣了,莫兒肯說,至少證明她心裡還是很尊重你這個主子的,否則大可以一直瞞下去。”瓜爾佳氏微微一頓,道:“其實他們的事就算宮裡這條路走不通,咱們也可以走彆的路。”
淩若柳眉一挑,執針的手一滯,遲疑地道:“我不明白姐姐的意思。”
瓜爾佳氏接過她手裡的針,接著剛才的地方繡了下去,“莫兒出宮與否皆在你一句話間,她隻要離了宮,自然就不受宮規束縛。而四喜,我知道他與蘇培盛一樣,在外頭都有宅子,到時候將莫兒安置在裡頭,哪個又能說什麼?”
瓜爾佳氏這番話是淩若未想到的,細細一思量,發現確為一個可行之法,既成全了兩人,又繞開了規矩,實在是一舉兩得。
正要說話,瓜爾佳氏再次道:“不過在安排妥當之前,你要當心皇後,一旦讓她抓到把柄,隻怕又會興風作亂了。另外,我聽說最近舒穆祿氏多有去養心殿,偶爾還會留下來過夜。眼下,溫如傾已經不可能再複起了,那麼秀女之中,便是她與劉氏還有佟佳氏爭鋒頭了,不過我瞧佟佳氏對於皇恩似乎不太熱衷,也不見她去爭過什麼,倒是有些讓人捉摸不透。”
淩若另外取了根繡針穿上線,坐到對麵與瓜爾佳氏一道繡了起來,漫然道:“我對佟佳氏印象倒是不錯,她看著並不像心機多多之人。”
繡針在穿過綿緞時,有輕微的“嗤嗤”聲,瓜爾佳氏撚一撚針,搖頭道:“人心隔肚皮,在將肚皮剖開之前,還是不要輕信了任何人的好。”
淩若被她說的笑了起來,“瞧姐姐說的,倒像咱們是專門剖人肚皮的劊子手一般,對了,姐姐今日來看我,就為了陪我一道繡花嗎?”
瓜爾佳氏微微一笑,手裡的動作並沒有停下,“看你這個樣子,似乎猜到我為什麼而來,那倒是說來聽聽。”
“我猜……”淩若話音一頓,在針線破錦而出時道:“應該是為了今兒個下午,太醫院進新太醫一事,不知猜得可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