弘晝悶聲不語的樣子令耿氏越發生氣,待要再喝斥,淩若已是道:“看樣子五阿哥與弘曆有些誤會,不若讓他們倆兄弟自己去外頭說。”
“也好。”耿氏剛答應一聲,弘晝便扭頭往外走,連個禮都沒行,倒是弘曆在分彆朝他們兩人行禮告退後方才離開,令她得越發不好意思,紅著臉囁囁道:“都怪臣妾沒有,不曾教好弘晝。”
“裕嬪不要這麼說,本宮是看著弘晝長大的,他不是無禮之人,想來這一次是心中有氣,所以才無禮了一些,不礙事的,你也彆往心裡去。”
淩若的話令耿氏稍稍心安,然還是瞅著外麵道:“弘晝這孩子說話經常不計後果,很可能會惹四阿哥生氣,要不……臣妾還是去外頭看著吧。”
“不必了,生氣也好怎樣也好,那都是孩子之間的事,咱們做額娘就不要去摻和了,而且弘曆這孩子,在有些事上看得還不及弘晝清楚,讓弘晝說給他聽聽也好。”
耿氏不明白淩若的意思,卻也不好再多問,隻陪了淩若絮絮地說著家常,至於弘曆在奔出去後,見到弘晝一言不發地在青磚地上滑著冰鞋,連著叫了好幾聲弘晝都沒有答應,無奈之下上次抓住他胳膊道:“五弟,到底怎麼了,咱們兄弟不是一直好端端的嗎?這幾天一直對我冷冷淡淡,我來找你也避而不見。”
弘晝甩了幾次都沒有甩開胳膊上的手,不由得怒道:“什麼原因你心裡清楚,兄弟?哼,不過是嘴上說得好聽罷了。”
弘曆被他說的一頭霧水,“我到底做了什麼,被你說的好像十惡不赦一樣。”見弘晝抿著嘴不說話,他加重了幾分手上的力氣道:“弘晝,你給我把話說明白!”
弘晝憋了幾天的氣正難受得緊,見弘曆一再追問,終於忍不住道:“好,你要我說是嗎?那我就說給你聽!那天除夕夜宴上,你明明接得了行酒令,為什麼故意不接下去,故意要讓二哥贏;還有那首寶塔詩,皇阿瑪都說你贏了讓你點煙花,你做什麼還要拖二哥一起。你明知道二哥看我們不順眼,有意要讓我們出醜,還非拿自己的熱臉去貼他冷屁股,你……你沒骨氣!我沒你這樣的四哥。”弘晝氣極之下,什麼樣的話都說出口了。
弘曆愣愣地站在那裡,抓著弘晝的手不知道什麼時候鬆了開來,弘晝趁機甩開他,用力一蹬冰鞋在青石磚上用力地滑著,借著發泄心中的怒氣。
弘曆怎麼也沒想到弘晝是因為這個生氣,當時一道點了煙花他還以為沒事了,豈料弘晝一直都介意。
也是,弘晝平日裡看著嘻嘻哈哈沒什麼正形,但實際上骨子裡卻極有傲氣,除夕夜宴上二哥對他那樣的不客氣,以他的性子又怎麼可能忍受得了。
最重要的是,他發現自己向來最為倚重的四哥,不止不幫著自己,還處處向奚落自己的那個人示好。氣,一下子湧了上來,連弘曆也不想理會了。
明白了這一點,弘曆忙解釋道:“五弟,我不是刻意要去討好二哥,隻是覺得彼此都是兄弟,何必非要得理不饒人呢,各自退讓一步,不是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