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將吉服折好後,如柳小聲道:“主子,奴婢剛才去了趟敬事房,給負責呈綠頭牌的白公公塞了點銀子,白公公答應下一次皇上傳召時,將主子的綠頭牌放在最顯眼的地方。”
“很好。”舒穆祿氏目光溫和地看著如柳,“你一向是個細心的,有你打點,我很放心。不過敬事房那頭油水向來豐厚,姓白的又是個貪得無厭的家夥,些許銀子可進不了他的眼,說吧,你塞了多少。”
如柳起先不肯說,後來舒穆祿氏追問不停,隻得囁囁地道:“奴婢把主子以前賞的金鐲子給白公公。”
舒穆祿氏既感動又心疼地道:“你這丫頭倒是舍得,我統共就賞了你那麼點金的,一下子全送出去了。”
如柳不以為意地道:“本就是主子賞的,現在能幫到主子不是很好嗎?再說主子將來盛寵於皇上,奴婢們所得的賞賜自然會更多更豐厚。”
雨姍用力點頭道:“唯有主子風光了,奴婢等人才能跟著沾光,若是一隻金鐲子不夠的話,就把奴婢這隻也拿去。”
“看你們兩個,爭先恐後的,不曉得的見了還以為我賞的金子抹毒了呢。”這般說著舒穆祿氏自己卻先笑了起來,“總之往後要塞什麼東西,問我拿就是了,否則你們那點月錢,非得用得個精光不可。另外除了敬事房之外,皇上身邊的貼身內侍也得想辦法攏絡幾分,我看那喜公公與熹妃娘娘走得甚近,所以他便算了,倒是蘇公公那裡可以做做功夫。”
二人齊聲答應,“是,奴婢們記下了,一定會想辦法討好蘇公公。”
如此笑鬨一陣後,雨姍捧著補好的吉服往內務府行去,雖說眼下是在圓明園,但該有的機構卻是全設了,內務府自然不例外。
快要走到內務府的時候,迎麵有人走來,彼時天色已暗,雖有銅燈照明,終歸不像白日裡那麼清楚,一直到離著隻有幾步遠的時候,雨姍方看清了來人,屈膝道:“奴婢給謹嬪娘娘請安,娘娘吉祥。”
瓜爾佳氏認出這麼舒穆祿氏身邊的宮女,抬一抬手道:“起來吧,這麼晚了要去哪裡?”
雨姍低頭道:“回謹嬪娘娘的話,奴婢奉主子之命,送些東西去內務府。”
從祥眼尖,看到雨姍捧在手裡的吉祥,湊到瓜爾佳氏耳邊,小聲道:“主子,那好像是嬪位娘娘所穿的吉服。”
瓜爾佳氏不動聲色地點點頭,走到雨姍跟前,抬手輕輕撫著雨姍手裡的吉祥,從祥朝手執宮燈的小太監使了個眼色,小太監乖巧地上前替瓜爾佳氏照明。
“若本宮沒看錯的話,這仿佛是嬪位所穿的吉服,你家主子還隻是一個貴人,怎麼會有這樣的吉服?”說到後麵,瓜爾佳氏的聲音漸漸嚴厲起來,越僭私穿不合身份的衣裳,可是要被治罪的。
雨姍心中一慌,顧不得隱瞞,趕緊道:“娘娘明鑒,這吉服並非是我家主子的。”當下,她將今日午後的事仔細說了一遍,臨了道:“我家主子一修補好後,就立刻命奴婢給錢總管送去了,片刻都沒有耽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