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婢害怕,奴婢不想死,所以一直不敢說出來,可眼見主子無辜受冤,奴婢想起素日裡主子待奴婢們的好,良心實在過意不去,所以才鼓起勇氣承認。”好不容易將這些話講完,雨姍哭著對胤禛道:“皇上,七阿哥當真是奴婢害死的,與主子無關,求您不要怪責主子,她什麼都不知道。”
聽著雨姍的話,舒穆祿氏心裡難過地像有刀在割一樣,這宮裡,雖然有那麼許多的人,可隻有如柳與雨姍是真正待她好,可她在做什麼?她眼睜睜看著雨姍為自己去死而什麼都不做。
不,她有做,她所做的……就是跌跌撞撞地爬起來,走到雨姍身前,然後狠狠地甩了她一巴掌,嘶聲質問道:“為什麼?為什麼要害七阿哥,他還那樣小,你怎麼可以這麼狠心!”
雨姍看到舒穆祿氏眼底的心痛,她曉得主子這麼做隻是想讓皇上相信害死七阿哥的那個人真的是自己。
她痛苦地閉目,道:“對不起,主子對不起!奴婢不想害死七阿哥的,那隻是一個意外!”
“意外?!那你虐待七阿哥的是意外嗎?我是因為信任你,才讓你管七阿哥,沒想到你竟做出這樣喪心病狂的事來,真是錯信了你!”舒穆祿氏強迫自己說出這些言不由衷的話,隨後“撲通”一聲跪在胤禛麵前,痛苦地道:“臣妾一直以為自己與這水意軒的人都是清白的,甚至誤以為是謙嬪娘娘害死七阿哥然後陷害臣妾。結果卻是……”她搖頭,以額觸地,痛聲道:“我不殺伯仁,伯仁卻因我而死。臣妾有罪,請皇上治罪!”
她自然不是真的想讓胤禛降罪,那不過是以退為進的說法罷了,隻要令胤禛相信事情真的是雨姍所為,那麼她的性命一定可以保住,也就意味著她可以東山再起。
劉氏唯恐胤禛會相信,忙不迭地道:“你不必在這裡巧言令色,就算弘旬真是雨姍所殺,那也是受你指使,否則就算借她一個膽,也不敢動弘旬一根寒毛。”說罷,她又轉向胤禛道:“皇上,此事分明是舒穆祿氏所為,雨姍不過是她推出來的一隻替罪羊罷了。”
看著跪在地上的幾人,胤禛眸光複雜不已,從情感上說他傾向於相信雨姍的話,認為舒穆祿氏不知此事,更不會做出這樣喪心病狂的事來,可理智又認為雨姍的話有許多不可信之處,她一個宮女做不出這種事來。
所以,一時間,實在有些難以決斷,在猶豫了一陣後朝淩若道:“熹妃,你意下如何?”
看到胤禛猶豫不決的樣子,淩若無聲地歎了口氣,胤禛向來果決,遇到他決定不了的事,就隻有一種可能,那就是他不願那個人死。但是……淩若謹慎地望了舒穆祿氏一眼,不知為何,這個女人給她一種極危險的感覺。以往,隻在那拉氏身上感覺到過,是錯覺嗎?
正在這個時候,耳邊突然感覺到呼氣聲,隨即瓜爾佳氏的聲音幽幽傳來,“不要放過舒穆祿氏,這個女人很危險!”
淩若驚詫地看了一眼瓜爾佳氏,沒想到連她也有這種感覺,微一點頭,在轉向胤禛時,她已經想好了該說的話,“皇上還記得飄香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