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舒穆祿氏一直在笑,戴佳氏卻很緊張,“那你現在已經見過了,本宮還有事,無暇與你多說。”
舒穆祿氏故做難過地道:“臣妾剛來,娘娘怎麼就急著趕人?另外,皇上恕臣妾無罪,並複臣妾貴人之位,娘娘難道不為臣妾高興嗎?還是說……”她目光在戴佳氏臉上打了個圈兒,曼聲道:“還是說讓臣妾說中了,娘娘心虛不敢見臣妾?”
戴佳氏彆過臉道:“胡言亂語,當初七阿哥被你宮中的雨姍害死,你冤枉謙嬪,本宮如實為嫌嬪作證,有什麼好心虛的!”
舒穆祿氏點點頭道:“是,那件事娘娘確實沒什麼好心虛的,但後麵的事呢, 不會這麼快就忘了吧。”
戴佳氏嘴硬地道:“本宮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舒穆祿氏也不生氣,笑笑道:“娘娘不記得了不要緊,臣妾可是一直牢牢記著呢。臣妾被廢為庶人後,隻有如柳陪著臣妾,可是娘娘看不慣臣妾身為庶人還有人在身邊服侍,所以讓您身後這位彩霞姑姑,帶著人來到水意軒,強行將如柳帶走,還戲弄臣妾,讓臣妾跪在地上扮狗叫,嗬,臣妾這輩子,還從來沒有學過狗叫,不知道原來學起來那麼好玩。”
她每逼進一步,戴佳氏便往後退一步,直到背抵牆壁無處可退時,再不得不停下,看著舒穆祿氏離自己越來越近,看著紅唇下森白的牙齒一張一闔,看著她說出令自己心驚肉跳的話。
舒穆祿氏每走近一步,對她來說都是一種折磨,好不容易鼓起勇氣道:“你身為廢人,本就不該再留宮女在身邊,本宮不過是按宮規辦事罷了,並無任何不妥之處。”
舒穆祿氏目光一轉,冷聲道:“姑姑你這是要去哪裡啊?”
正躡手躡腳往外走的彩霞渾身一顫,不情願地停下腳步,勉強笑道:“貴人說了這麼久的話,想必口渴了,奴婢去替您沏盞茶來潤潤嗓子。”
舒穆祿氏好整以瑕地道:“這樣啊,我還以為姑姑又想讓我扮狗叫呢!”
彩霞一聽,慌張跪下道:“奴婢該死,一時糊塗得罪了貴人,請貴人大人大量,饒過奴婢。”
舒穆祿氏輕笑道:“姑姑說的是哪裡話,我當時是庶人,姑姑怎樣教訓我都是理所當然的,我怎麼會怪姑姑呢!不過我現在很想聽姑姑學狗叫,姑姑不如叫幾聲來聽聽?”
彩霞雖然是一個奴才,但在這景仁宮中也算是有頭有腦,現在讓她學狗叫,無疑是當眾扒她的臉皮,她怎麼肯答應,低著頭不說話,想要讓舒穆祿氏自己覺得無趣放棄,可惜她太小看舒穆祿氏了,若是連一個奴才都製不了,舒穆祿氏根本不會來這裡。
巴掌毫無預兆地打在彩霞臉上,一下子將她給打懵了,然更令她發懵的事情還在後麵,舒穆祿氏一掌接一掌,毫不停頓地打在彩霞臉上。
不知過了多久,彩霞終於回過神來,緊緊捂著臉頰,尖叫道:“娘娘救奴婢,救奴婢!”
戴佳氏沒想到舒穆祿氏會這麼大膽,愣在那裡直到彩霞大叫救命方才回過神來,又氣又怒地道:“慧貴人你好大的膽子,居然敢打本宮的奴才,他們就算再有不是,也自有本宮管教,何時輪到你動手?”
舒穆祿氏停下手,而彩霞趁著這個機會,趕緊跑到戴佳氏身後,唯恐再被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