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拉氏眯眸道:“也就是最近這一兩年吧,垂釣既可以陶野情操,又可以享受魚兒上鉤的喜悅,本宮覺得很不錯。不過在慧貴人你這個年紀看來,一坐就是一兩個時辰,可能會覺得太過無趣與沉悶。”
舒穆祿氏搖頭道:“臣妾還小的時候,曾隨阿瑪去河邊垂釣,其實等魚兒上鉤的過程很有趣。”
那拉氏笑意一深,語帶雙關地道:“不錯,確實是很有趣。”
從坤寧宮出來,如柳小聲道:“主子,您小心著皇後,奴婢覺得她那些話並不可信,熹妃謙嬪她們固然不是好人,但皇後同樣不是。”
舒穆祿氏停下腳步,轉頭看著她直發笑,如柳被她看得奇怪,伸手在臉上抹了幾把,什麼都沒有啊,那主子在看什麼?
等到她將這個疑惑問出來的時候,舒穆祿氏已是笑得前俯後仰,如柳跟在她身邊這麼久,還是第一次看她笑成這樣,滿頭霧水地道:“主子,您到底在笑什麼,是否奴婢說錯了什麼?”
“沒有,你說的很對,我是心裡高興。”在止了笑聲後,舒穆祿氏拉過如柳的手歎然道:“我認識的那個如柳,終於回來了。”
聽得是這麼一回事,如柳不由得笑了出來,隨即又有些不好意思地道:“奴婢之前讓主子失望了。”
“沒什麼好失望,你還活著,對我來說就已經謝天謝地了,我多怕成嬪狠毒的把你害死,這樣就隻剩下我一人了。”感慨了一句後,舒穆祿氏轉過話題道:“剛才那番話,也讓我明白了皇後的心思,她幫我,是想借我之手除掉熹妃與劉氏,隻要她們兩個一死,後宮就完全落入她的掌控之中,哪怕以後選秀,新入宮的秀女想要達到熹妃這樣的高度,至少在短時間內沒有可能,這麼一來,她的地位就會牢不可破。”
如柳深以為然地點頭,“奴婢這段時間雖然在淨軍中,但是偶爾也有聽到他們說起宮中的事情。眼下,皇後除了一個名頭之外,幾乎可說什麼都不是,後宮大權旁落,二阿哥又不得皇上喜歡,處處為熹妃所製。”
舒穆祿氏慢慢走著道:“她知道自己年老色衰,也生不出子嗣來,憑她一人根本無法與熹妃對抗,所以便求皇上複我之位,借我的手去對付熹妃她們。”
一聽這話,如柳忙道:“那主子千萬不要趁她的心意。”
然舒穆祿氏卻道:“為什麼不?皇後有一句話沒說錯,劃分敵友的界線隻在於對自己是有利還是有害。不管怎樣,眼下熹妃她們三個,是我與皇後共同的敵人,聯起手來對付她們並沒有什麼不好。”
如柳點頭之餘,再次道:“奴婢隻怕一旦沒有了敵人,皇後就會調轉槍頭來對付主子,您剛才也說了,她要掌控整個後宮,可是主子絕對不可能做她手下的傀儡。”
舒穆祿氏嗤笑一聲道:“她可以對付我,我就不可以對付她了嗎?其實真正可以對付皇後的,不是熹妃,也不是謙嬪,而是皇上,她們就是有了皇上的寵愛,才可以不將皇後放在眼裡,而這恰恰是我最有利的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