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培盛有些猶豫地道:“原本這事奴才不該多言,可慧貴人待奴才如此之好,不說實在對不起慧貴人,不過還請慧貴人不要傳揚出去,否則一旦傳到皇上耳中,奴才很難交待。”
“我知道。”說完這句,舒穆祿氏瞥了一眼站在旁邊的宮人道:“除了如柳之外,你們都下去,沒我的命令誰都不許進來。”
宮人答應一聲,紛紛退下,如柳更是將門也給關了起來,看著大好春光被隔絕在門外後,舒穆祿氏方才再次道:“今日之話,除了公公之外,隻有我與如柳二人聽得,若傳入第三人之耳,我親自去向公公請罪。”
舒穆祿氏的態度令蘇培盛頗為滿意,道:“貴人言重了。”話音一頓,隻見他蹙了眉道:“其實這件事奴才也覺得很奇怪,當時翻牌子的時候,皇上明明一下子翻了貴人牌子,可等晚些時候奴才再問時,皇上卻又突然改口說讓敬事房把貴人抬回去,然後就去了承乾宮。”
蘇培盛說的那些,舒穆祿氏之前都知道,她真正想要明白的是胤禛為什麼突然有那麼大的轉變,“這當中,皇上可還有說過什麼?”
蘇培盛搖頭道:“沒有,但是在去承乾宮的路上,皇上走得很急,就像後麵有什麼人在追一樣;奴才跟了皇上這麼久,還沒見他走得那麼快過。”
舒穆祿氏細細咀嚼著他的話,隱隱明白了什麼,但並不是很清楚,直至蘇培盛後麵隨口又說了一句,“今兒個一早,皇上更衣上朝的時候,奴才看他氣色不是很好,也不曉得是否夜間沒歇好。”
是了,並不是藥失效,恰恰相反,是藥的效果太好,讓胤禛害怕對她那種無時無刻不存在的思念,所以生出逃避之意,故意不見她,故意去見熹妃。
沒用的,不論怎麼逃避都隻是徒勞,身體最原始的欲望會逼著胤禛回到她身邊,然後永遠都離不開。
她現在唯一要做的,就是等待,等待胤禛接受這個事實。
想到這裡,舒穆祿氏徹底放下心來,拾起笑容對猶是一臉不解的蘇培盛道:“想來是皇上惦念熹妃娘娘,所以去看她吧。”
蘇培盛隻道她是強顏歡笑,逐安慰道:“貴人也彆太往心裡去,貴人禁足的這些日子,雖然皇上嘴上不說,但奴才看得出其實心裡都頗為惦念貴人,早晚會召見貴人的。”
舒穆祿氏點頭道:“我知道,以後也要請公公在皇上麵前替我多多美言。”
“貴人放心,隻要是奴才能幫的一定幫。”畢竟剛收了人家一幅唐寅的畫,話當然得說的漂亮一些,又坐了一會兒,他起身道:“貴人若沒有彆的吩咐,奴才先行告退了。”
“公公慢走。”在送蘇培盛出去後,如柳見舒穆祿氏仍在那裡悠哉的喝茶,輕笑道:“看起來,主子一點都不擔心呢。”
“本就沒事,為何要擔心?”舒穆祿氏反問了一句,隨後似笑非笑地看著如柳道:“想明白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