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喜氣道:“如果真的光明正大,你就不會那麼怕我看到了,還假稱贗品,你就是怕我將這件事告訴皇上,皇上向來不喜歡我們與後妃走得太近,一旦知道,絕輕饒不了你。”
“夠了!”蘇培盛臉一沉,冷聲道:“張四喜,彆在我這裡裝清高,你就沒有與後妃走得近嗎?”
四喜心裡一跳,嘴上則道:“我自然沒有。”
蘇培盛將畫放在桌上,冷笑道:“你騙得了彆人卻騙不了我,我們從十二歲開始,就一直由一個師傅調教著到現在,都快十幾二十年了,說的難聽點,你肚子裡有幾條蟲我都一清二楚。”
“你到底想說什麼?”這下子輪到四喜不自在了,閃躲著蘇培盛的目光。
看到他這個樣子,蘇培盛嘴角的冷笑越發明顯,一字一句道:“你跟熹妃宮裡的莫兒是什麼關係?”
四喜努力壓抑住因他這句話而狂跳不止的心道:“莫兒都已經出了宮,與我有何乾?”
昨日裡,熹妃派人來找過他,告訴了為何要安排莫兒離宮的事,也讓他妥善安排和照顧莫兒,莫使她受委屈。
“出宮就無乾了嗎?張四喜,這話騙得了彆人騙不了我,你跟那個莫兒早就眉來眼去,前兩日,你還與她在養心殿前拉拉扯扯,真當我沒看到嗎?隻是想著大家師兄弟一場,沒有揭發你罷了,可我怎麼也沒想到,你現在抓到我一點事就過來興師問罪。不錯,這幅畫是慧貴人賞的,那又怎麼樣,慧貴人知道我喜愛字畫,便將這賞給了我,有錯嗎?”
“慧貴人,你……你剛才是去見她了?”四喜總算問出了畫的來曆,卻一點也不覺得輕鬆,心情反而更加凝重,“她賞你這麼名貴的畫肯定有原因,說,她都問了你什麼?”
“無可奉告。”蘇培盛冷冷回了他一句,“你還是管好自己事吧,我可是知道昨日小鄧子出宮了,是你派他出去的,至於為什麼,想必你比我更清楚。總之你不乾涉我,我也不乾涉你,咱們各管各的。”
小鄧子是四喜底下的一個小太監,機靈聽話,四喜很多事都交給他去做,昨日在知道熹妃送莫兒出宮的真正用意後,便讓小鄧子悄悄出宮將莫兒接到宅中安置,並且看看有沒有什麼缺的,沒想到這事兒不止被蘇培盛知道了,還讓他猜出了用意。
“培盛,我是為你好,你不要那麼犟了。你拿了彆人的東西,就要替人辦事,可咱們的正主是皇上啊,你這樣收慧貴人的東西,萬一讓皇上知道了,會有什麼後果你是知道的。”
蘇培盛不以為然地道:“隻要你不說就沒人會知道。”
“培盛,你為什麼就不能聽我一句勸,我也是為你好……”他話還未說完,便已被蘇培盛恨恨打斷,“你若真為我好,就不該在這裡喋喋不休,你我同一個師傅教出來的,我還是你的師兄,可結果呢,你成了大內總管,成了可以隨皇上上朝的人,我呢,我什麼都不是,連隨皇上上朝的資格都沒有!我雖然不明白為什麼會這樣,但念在你是我師弟,我哪怕再不開心,也不與你計較,可結果呢,結果是我僅僅隻拿了慧貴人一幅畫,你就諸多言語,說到底,你根本就是見不得我比你好。”蘇培盛越說越氣憤,到後麵忍不住抬高了聲音,虧得這附近沒什麼人,否則非得被人聽見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