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佳氏不知是痛的還是氣的,渾身直哆索,死死盯著舒穆祿氏,擠出幾個字來,“你這個妖婦!”
舒穆祿氏在椅中欠一欠身道:“多謝娘娘讚賞,臣妾受之有愧!”
她話音未落,氣昏了頭的戴佳氏就順手拿過桌上的空碗往舒穆祿氏砸去,一邊砸一邊還道:“妖婦,你滾!本宮不想看到你!”
“主子小心!”如柳沒想到戴佳氏會激動成這個樣子,想護舒穆祿氏已經來不及,隻能眼睜睜看著那個碗先砸中舒穆祿氏的額頭然後掉到地上,摔得粉碎。
碎聲未落,如柳已經緊張地道:“主子,您怎麼樣了,痛不痛?奴婢這就去請太醫。”
“不必了!”舒穆祿氏拉住如柳,道:“不過是些許小事罷了,用不著請太醫那麼嚴重。”
如柳哪裡肯依,尤其是在看到舒穆祿氏被砸到的地方開始滲出一絲殷紅時,更加緊張不已,“主子您額上都流血了,一定要傳太醫看看。”
“多嘴,我都說不用麻煩了。”在喝止了憂心不已的如柳後,她抬手抹了一下,果見指尖出現一抹殷紅,幸好並不多,“如何,娘娘現在氣消了嗎?”
“你……你想怎樣?”戴佳氏意識到自己剛才一時氣恨做了一件蠢事,是以麵對舒穆祿氏時目光有些閃躲。
她取下手絹將指尖的血抹去,然後按著額頭的傷口道:“臣妾從來就不想怎麼樣,臣妾隻是在想,若皇上問起臣妾額上這個傷是怎麼來的,您說臣妾該怎麼回答?”
“你不必說這些,整件事是你錯在先,皇上向來明辨是非,絕對不會被你這個妖婦蒙蔽。”話雖說得很肯定,但戴佳氏說起來卻有些底氣不足。
“結果會怎樣,娘娘心裡應該很明白,你……連一絲勝算都沒有。”扔下這句話,她將手遞給如柳道:“走吧,不要再這裡叨擾成嬪娘娘了。”
想到她剛才那句話,戴佳氏心中一寒,若真鬨到胤禛麵前,以舒穆祿氏一慣的狐媚手段,吃虧得肯定是自己,到時候……戴佳氏不敢再想下去,連忙忍痛叫住舒穆祿氏道:“你是不是要去皇上麵前搬弄是非?”
舒穆祿氏停下腳步半側了頭道:“是又怎樣,不是又怎樣?”
“你!你不可以去!”這個時候,宮人已經領著太醫來了,戴佳氏卻不讓太醫驗傷,隻一味盯著舒穆祿氏。
舒穆祿氏目光自她那張微現老態的臉上掃過,漫然道:“臣妾可不可以去,可不是娘娘您說了算的。”
“你……你到底要怎麼樣?”說出這句話令戴佳氏感覺很恥辱,因為這樣說,等於她向舒穆祿氏示弱了,可她實在沒有彆的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