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秀笑道:“也許四阿哥是想早一些去上書房,過了今日,四阿哥便不能再像現在這樣天天去上書房讀書了。”
“也許吧。”淩若點點頭,不再就此事多想,而她也並不曉得,弘曆在出了承乾宮後就迫不及待地撓著癢處,連到了上書房也撓個不停,朱師傅在訓斥過幾次後,見他還是撓不停,隻當是不遵課紀,目無尊長,氣得他第一次處罰弘曆,命他將今日所學的課文抄寫百遍。
好不容易挨到下課,兆惠與阿桂趕緊問道:“四阿哥,你今日怎麼了,為何一直動個不停,像是身上有螞蟻在爬一樣。”
“雖然沒有螞蟻,但也差不多了。”弘曆一邊撓著癢處一邊將事情說了一遍,聽得他們兩人不敢相信,阿桂更道:“竟然有這麼毒的蚊子,咬了幾個包就讓你一直癢到現在。”
弘曆皺著眉頭道:“不止是癢,現在好像還有些痛了。”說到這裡,他擼起袖子,隻見手臂上的一個紅包已經被抓破了皮,此刻正有血水從那裡流出來,顯得極為嚇人,莫說兆惠他們,就連弘曆自己也被嚇了一跳。
“哇,四阿哥,怪不得你會覺得痛了,都被抓成這樣了,哪有不痛的道理。”阿桂咂舌道:“這是哪裡的蚊蟲啊,居然這麼毒。”
“四阿哥彆抓了!”見弘曆還要去抓,兆惠趕緊抓住他雙手:“你這樣子不行,得趕緊讓太醫來看看才行。”
弘曆掙開他的手放下袖子道:“不過是被蚊蟲叮了幾口罷了,哪裡用得著傳太醫那麼嚴重。”
“可是……”兆惠還待要勸,弘曆已經帶著小鄭子匆匆離去,根本不聽他們再說下去。
阿桂聳聳肩道:“算了,四阿哥若真覺得不對,自然會傳太醫來看,不必太過擔心,咱們還是回去吧。”
兆惠點點頭,壓下心裡的不安,與阿桂一道往宮門走去,但在即將走到宮門口時,忽地又停下了腳步,“不對,四阿哥那個腫包很不對勁,不像是一般蚊蟲 咬的,我得回去看看他。”
阿桂一把拉住他大聲道:“去承乾宮?你瘋了,沒有四阿哥領著,咱們不能在後宮中亂闖的,要是被人抓到會很嚴重的。”
兆惠搖頭道:“咱們小心一些不要讓人發現就行了,從剛才起,我就一直覺得很不對,那腫包太過嚇人,偏四阿哥自己又不當一回事,他一定不會傳太醫的。”
見兆惠說得凝重無比,阿桂也逐漸認真起來,“當真那麼嚴重嗎?”
兆惠橫了他一眼道:“你彆忘了,我身子一向不好,經常要看大夫,久病成醫,又看了很多醫書,有一次你被蠍子蜇,是我尋來草藥將你治好的。我看四阿哥身上的腫包不像是被蚊蟲叮出來的,倒像是被毒蟲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