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若問道:“本宮之前離去的時候,四阿哥不是還在昏迷中嗎,怎麼會一下子醒了?”
“回娘娘的話,在您走後不久,四阿哥就醒了,先前還好,但過了一會兒四阿哥就不住地叫著癢,還用力去抓,將紗布也給抓落了,微臣等人迫於無奈,隻要讓人按著四阿哥,不讓他繼續抓癢。”說話的是周明華,他眉頭緊鎖,顯然也在奇怪弘曆的病症,究竟是什麼蟲子,竟可以令四阿哥奇癢難耐,痛苦成這個樣子。
淩若回身走到弘曆床邊,他的眉頭始終緊緊皺著的,青筋亦不曾平複,想來即便是在昏迷中,依然是痛苦的。
該怎麼辦,到底該怎麼辦?剛才弘曆拿剪子欲自儘的樣子,她隻要一想起來便心驚肉跳,坐立不安,她不敢想象沒有弘曆的日子,於她而言,那就像阿鼻地獄一樣,從此再無歡樂可言。
正自這時,手被人牽了起來,緊接著弄傷的地方傳一陣清涼,回頭看去,隻見胤禛正將淡綠色的藥膏塗在她手背的傷口上,感覺到淩若的目光,他抬起頭來一字一句道:“彆太擔心了,徐太醫一定可以救弘曆的。”
淩若喉嚨像被什麼東西哽住了一樣說不出話來,隻是用力地點頭著,現在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容遠身上,希望他可以治好弘曆。
在包紮傷口的時候,有宮人快步奔進來,淩若精神一振,連忙道:“可是徐太醫來了?”
宮人打了個千兒道:“回主子的話,不是徐太醫,是慧貴人得知皇上在這裡,特意在外求見。”
聽見不是容遠,淩若猶如當頭澆了一盆涼水,再聽得舒穆祿氏的名字更是煩上加煩,不問胤禛的意見便道:“讓慧貴人回去,本宮現在無瑕見她。”
宮人沒有立即應聲,而是瞅著胤禛那頭,胤禛體諒淩若此刻的心情,揮手道:“按熹妃說的去回話。”
“嗻!”宮人依言退下,過了一會兒,外頭再次響起腳步聲,但出現在視線中的依然不是胤禛與淩若滿都心期待的容遠,而是舒穆祿氏,隻見她扶著如柳的手快步走進來,在其身後還跟著想要攔住她的宮人。
淩若麵色一寒,語氣淡漠地道:“本宮不是讓慧貴人先行回去了嗎,怎麼又闖了進來。”
舒穆祿氏趕緊欠一欠身,神情懇切地道:“回娘娘的話,臣妾在外麵聽宮人說四阿哥病了,心中擔憂,所以擅自闖了進來,臣妾彆無他意,隻想看看四阿哥病得怎麼樣了?”
淩若本就不願見她,任她說的再好聽,也不會有好臉色,更沒心情應付,冷然道:“不管你有什麼樣的理由,都是不遵本宮之話,擅闖承乾宮,本宮可以追究你的罪,現在立刻給本宮離開。”
“娘娘,臣妾隻是關心四阿哥……”舒穆祿氏話還沒說完,淩若已經冷冷打斷她道:“那你現在已經關心過了,可以走了?”
舒穆祿氏身子一顫,惶惶地看向胤禛,輕聲道:“皇上是不是臣妾說錯了什麼,讓娘娘如此不高興?”
看到舒穆祿氏猶如小鹿受驚的眼神,胤禛心中一軟,道:“與你無關,熹妃是擔心弘曆的病情,所以才心情不好。”說罷,他又朝淩若道:“熹妃,佳慧也是因為關心弘曆才會擅自闖進來的,看在她這份心意上,你不要與她計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