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就好!”胤禛如此說著,目光還是一直落在弘曆身上,唯恐會有意外,幸好,擔心並沒有成真,在等了半個時辰後,弘曆不僅沒有反彈,甚至癢意越來越輕,到後麵幾乎感覺不到癢;在試著鬆開繩子後,弘曆也沒有繼續去抓,不過額頭還是很燙,燒不曾退下。
這一次,容遠再診脈的時候,脈像不再像之前那麼亂,可以診出他體內仍存在著毒性,另外就是因中毒還有皮膚抓破潰爛所引起的高燒。在仔細斟酌後,容遠開了內服外的方子,為怕他有可能會吐出來,特意叮囑了先少量喂服,至於外敷的,之前齊太醫那些藥粉便足夠用了。
在服過藥後弘曆立刻沉沉睡去,這一天他都被奇癢困擾著,不得安寧,且又透支了許多體力,如今令他求生不能求死不能的奇癢一去,自然馬上陷入沉睡中。
在又一次把過脈後,容遠說道:“隻要按時服藥,四阿哥應該不會有什麼大礙了,不過他身上抓破的地方要留心不可以碰水,否則很容易感染,到時候就麻煩了。”
“多謝徐太醫。”淩若滿是感激的說著,她知道容遠不在意這聲謝,但她仍然要說,今日若非容遠,她或許就失去弘曆了。
容遠垂身道:“娘娘客氣了,救人性命乃是草民的份內事,實不敢言謝。”
“你救了弘曆,這聲謝是你該得。”說話的是胤禛,他瞥了一眼天色道:“如今宮門已關,而且弘曆的情況也沒有完全安穩下來,且在太醫院值房中暫歇一夜,待明日再出宮。”
“草民遵旨。”在容遠拱手答應後,淩若忽地道:“徐太醫,你既救了弘曆,可知弘曆為何會中黑水翠雀花的毒?”
容遠軒一軒眉道:“這一點微臣也不明白,剛才四阿哥的貼身內監說四阿哥隻是被蚊蟲叮了幾下,無論如何都扯不到黑水翠雀花上去,可最後查出來,確實是中了這個毒,而毒源就在那幾個被叮到的地方。”
正當眾人不解之時,舒穆祿氏怯怯地道:“難道……蚊蟲本身就染了黑水翠雀花的毒,然後又傳給了四阿哥?”
容遠想了想,回答道:“有這個可能,不過黑水翠雀花從中毒到身亡的時間很短,蚊蟲應該沒那麼湊巧的吸到中毒人的血,而一旦人死,蚊蟲是絕對不會去叮的。”
“那麼會不會……”舒穆祿氏說到一半忽地收住了聲音,同時臉上露出驚惶之意,遲遲不曾繼續說下去。
胤禛看著她,隱隱已經猜到了幾分,卻仍是道:“佳慧,你想說什麼?”
“是。”舒穆祿氏低頭答應,神色遲疑地道:“臣妾在想,會不會是有人通過蚊蟲下毒?”
此言一出,不論是胤禛還是淩若,目光都驟然淩厲了起來,淩若更是道:“慧貴人為什麼會這樣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