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曾經很介意淩若與容遠的過往,所以當時他對容遠動了殺心,不過眼下這些都已經過去了,他既然親自將淩若接了回來,就表示都放下了,更不要說現在容遠還娶了靖雪。
“原來如此!”舒穆祿氏露出恍然之色,在覷了胤禛一眼後,她再次道:“幸好當時楊公公請來的及時,否則四阿哥性命危矣。”
聽到這裡,胤禛有些感慨地道:“是啊,這一次多虧了他,否則弘曆現在還不知道怎麼樣呢。”
他說不上多怠見容遠,但其在醫術一道上確實有過人之處,這是不可否認的事實。
“不過楊公公動作好快,臣妾與皇上幾乎可說是前後腳來的承乾宮,過不了多久楊公公便帶著徐太醫進來了。不說在外頭奔走,就是宮裡頭,從承乾宮到神武門也得奔上好一段時間。”
雖然舒穆祿氏極力說的好像是隨口提起的無心之語,但胤禛還是從中聽出了端倪,神色微微一變,“佳慧,你究竟想說什麼?”
雖然胤禛神色變化幅度極小,但舒穆祿氏一直留心注意,自然沒有遺漏,連忙搖頭道:“皇上莫要誤會,臣妾沒有彆的意思,隻是覺得楊公公這一來一回的時間未免太短了一些,短的讓人覺得不可思議,臣妾甚至懷疑……”
胤禛擱下湯碗道:“懷疑什麼?”
“懷疑……懷疑熹妃在來向皇上請旨之前就已經讓楊公公出宮了。”舒穆祿氏飛快地說完這一句,然後低頭道:“臣妾胡言,請皇上恕罪。”
胤禛盯著她道:“你是懷疑熹妃假傳聖旨?”
舒穆祿氏身子一顫,怯怯地道:“臣妾知道這個想法太過荒謬,可似乎隻有這樣才能解釋楊公公這麼快就將徐太醫給請來了。”
“那依慧貴人的意思,朕現在是否該治熹妃一個假傳聖旨的罪名?”到了這個時候,胤禛話中的冷意已經很明顯了,更不要說連喚舒穆祿氏的稱呼都變了。
舒穆祿氏自然巴不得胤禛治淩若的罪,但聽著他驟然轉變的語氣哪裡還敢說出口,反而順著椅子跪下道:“臣妾不敢,臣妾……”
“行了,朕不想再聽。”胤禛冷然打斷她的話,“楊海是奉朕的命令出宮去請徐太醫,熹妃並不曾假傳聖旨,聽清楚了嗎?”
“是,臣妾聽清楚了。”舒穆祿氏忍著心中的震驚低頭答應,然胤禛給予她的震驚還沒有結束。
“還有一件事,你也一並聽清楚了,朕不喜歡有人在朕麵前或是私底下議論甚至中傷熹妃,這一次朕當你少年無知,不與你計較,但不會有下一次。”
“是,臣妾遵命!”舒穆祿氏有些麻木的應著,直至胤禛命她起身時腦袋還有些空白。她怎麼也想不到自己精心思忖了一天的話,不止沒起到一點用處,還平白惹來胤禛一頓教訓。而且胤禛這話的意思很明白,他不許任何人說熹妃的不是,換句話說,哪怕有朝一日熹妃真犯了什麼事,告到胤禛麵前,胤禛不止不會相信,甚至還會懲罰告狀的那個人。
胤禛對熹妃,當真信任到這個地步嗎?可胤禛是皇帝啊,一個皇帝怎可能這樣無條件的去相信一個人,這根本不合常理!
在舒穆祿氏還在為此震驚得回不過神時,胤禛已經道:“朕還有許多折子要看,你先下去吧。”雖然舒穆祿氏沒有再不知趣的說下去,但胤禛的興致已經壞了,對她自然不會有什麼好臉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