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是覺得這事與皇後有關?”會專程找他來回話,其原因隻有一個,就是懷疑皇後,而他則是承乾宮中最了解皇後的人。
望著漆黑的夜色,淩若徐徐道:“皇後雖然很久都沒有露麵了,但她依然好好的待在坤寧宮中,本宮相信,以她的為人,絕不會甘心就這麼輸給本宮,一定會設法奪回去,助舒穆祿氏複起就是一個開始。”
三福走到其身後道:“所以主子懷疑舒穆祿氏今日去找劉氏是受皇後主使?”
“她們二人之間的仇恨何等之深,不必本宮說你也心裡有數,可今日舒穆祿氏卻主動去找劉氏,並且突然提出結盟一事,你不覺得事有蹊蹺嗎?”
“奴才還跟在皇後身邊的時候,雖不曾與慧貴人有過太多接觸,但也略見過幾麵,在奴才看來,她是一個極為能忍的人,當初皇後讓迎春在她每次侍寢後送藥給她喝,她都喝了,毫無二話。”
淩若伸手自窗外,手心頓時感覺到雨絲的冰涼,“因為她知道自己當時鬥不過皇後,想生存下去,就隻有聽憑皇後擺布。所以這樣一個人絕對不會冒冒然去找劉氏,必然手握劉氏無法拒絕的理由,且與皇後有關,隻是這個理由本宮一時半會兒還想不到,三福,你有何看法?”
“容奴才想想。”要憑空去揣測一個人的想法,無疑是極困難的,就算三福跟在那拉氏身邊多年,也非輕易之事。
自鳴鐘擺動的聲音,成了殿內唯一的聲音,隨著時間的流逝,雨越來越大,到最後竟然變成了瓢潑大雨,一滴滴黃豆大的雨滴打在手心,傳來輕微的痛意,待得將手收回來時,整隻手連著袖子都濕了,水秀連忙拿了乾淨的手巾過來給淩若拭手,不過袖子卻是拭不乾了,“主子,奴婢扶您去裡麵換件衣裳吧。”
“隻是濕了一些些罷了,不打緊。”這般說著,她有些感慨地道:“這場雨一下,明兒個又得有好些花謝了。”
“花早晚要謝,現在不過是早一些罷了,主子若是怕看著鬨心,奴婢明兒個一早就讓內務府的人過來把花換了。”
淩若點點頭,隨後將目光轉向尚在凝思中的三福,“如何,想到了嗎?”
三福咬一咬牙道:“主子剛才那番話倒是讓奴才想起一事來,就不知道準不準。”
他這話讓淩若精神一振,急切地道:“無妨,你儘管說出來聽聽。”
“主子還記得迎春的事嗎?主子讓她在謙嬪沐浴的水中下藥,令她早產,然後伺機嫁禍給皇後,可惜最後被皇後偷梁換柱,將迎春手裡的紅花變成了藏紅草,安然度過此劫。這件事彆人不清楚,皇後卻是一清二楚,若她將這件事告訴慧貴人,然後由慧貴人做為與謙嬪談判的籌碼,那麼就有很大可能說服謙嬪。”說到最後,三福話中已儘是擔心之意。
在三福剛剛說出迎春名字的時候,已經淡忘的事情再一次從塵封處竄了出來,三福說的沒錯,隻要劉氏知道自己早產一事是自己所為,就有很大可能與舒穆祿氏聯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