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穆祿氏還沒說話,劉氏已經挑眉有些吃驚地道:“泰禮禦史?你們怎麼會惹上他的,他出麵彈劾可真是麻煩了。”
一聽這話,舒穆祿氏連忙問道:“娘娘可是認識這個泰禮禦史?”
劉氏點點頭,“本宮還未入宮的時候,就曾聽本宮阿瑪說起過他,隻要是他打算彈劾的人,就一定會彈劾到底,不將對方彈劾的罷官免職,絕不罷休;他這個性子不知得罪了多少人,先帝爺在的時候他曾被免過官,後來皇上繼位後方才再次起用,不過數年的免官並沒有使他的性子有所改變,依然我行我素,若不是皇上認為他為官清正,是個不錯的官,一直護著他,他早就已經再次被免官。被他盯上,不將你阿瑪彈劾的身敗名裂,斷然不會罷休。”
她這一番話說的舒穆祿氏心慌意亂,不知該如何是好,而劉氏的話還沒有說完,“泰禮姓瓜爾佳氏氏,他有一個女兒,多年前就進了潛邸服侍皇上,你與本宮都認識。”
舒穆祿氏眼皮一跳,脫口道:“是謹嬪!”她認識的女子,又是姓瓜爾佳氏的,就隻有謹嬪一人。
“就是她。”點頭之餘,劉氏也漸漸覺得不對勁起來,謹嬪與熹妃自潛邸時就一直交好至今,如今謹嬪阿瑪彈劾舒穆祿氏的阿瑪,而熹妃的娘家又向順天府尹施壓,要他重審兄長強搶民婦,逼人至死一案;當真有這樣巧合的事嗎?
看到劉氏變化不定的神色,舒穆祿氏小聲道:“娘娘,您是不是也覺得這兩件事有蹊蹺?”
劉氏微微點頭,喃然道:“是有些不對,難道真是讓熹妃識穿了你我結盟的事,可這怎麼可能呢?”
“不管怎樣,至少有一點可以肯定,就是這兩件事乃是熹妃與謹嬪在背後搗鬼,她們處心積慮地想要害娘娘與臣妾。”說到這裡,舒穆祿氏一臉後悔,“也怕臣妾太過大意,沒想到她們竟會如此卑鄙,將手腳動到宮外去,不曾有絲毫提防,否則也不至於這麼被動。”
到了這一步,劉氏已經不可能置身事外,她道:“慧貴人,本宮家人現在確實是自顧不瑕,無法助你阿瑪,但你最應該求的人不是本宮,而是另一個人。”
舒穆祿氏眸光一動,道:“娘娘可是說皇後娘娘?”
“不錯,皇後娘娘乃是名門之後,其阿瑪為大清立下汗馬功勞,雖臥病在床,但餘威猶存,且那拉氏一族在朝中的勢力,遠盛於本宮家族,熹妃就算膽子再大,也不敢算計到皇後娘娘家族頭上,隻要你能求得皇後娘娘出手襄助,就一定可以助你家人助過危難。”
其實這一點,舒穆祿氏早就想到過,隻是皇後心思比之劉氏不知沉了多少,若非必要,舒穆祿氏並不想與皇後多接觸,而且此事乾係重大,以皇後的性子,就算救了她家人,也一定會拿來做把柄,從而將她牢牢在掌控之中,讓她再一次成為無法逃脫的棋子。
可現在,劉氏這邊已經無法指望了,胤禛又避而不見,想救家人,就隻有皇後這條路了,就算她再不想,也必須去走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