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她微微隆起的腹部,胤禛壓著腹中的邪火道:“既是不舒服就去床上躺著,起來做什麼。”
舒穆祿氏連忙道:“皇上漏夜前來看望臣妾,臣妾未曾外出相迎,已是萬分失禮,又怎可躺在床上不起。”
“你如今身懷六甲,與平日不同,無需太過拘禮。”這般說著,胤禛對如柳道:“還不扶你家娘子躺好。”
“是。”如柳趕緊答應一聲,先扶舒穆祿氏躺好,隨後端起那碗燕窩道:“娘子,您這幾日一直都未用過東西,這碗燕窩燉足了火候,很是軟糯,您就吃上幾口吧。”
剛才如柳在扶舒穆祿氏上床的時候,看到舒穆祿氏先憋了一眼擱在小幾上的燕窩,隨後又朝她使了個眼色,她便明白了舒穆祿氏的用意,說出那句話來。
舒穆祿氏自然不是沒吃過東西,相反,她這些日子胃口不錯,除了一日三餐之外,午後,晚間還會用些點心,不過這些話是絕對不會在胤禛麵前說的,她反而還病懨懨地道:“我不想吃,你拿下去吧。”
如柳不敢去看胤禛,隻是一臉急切地道:“主子,求您吃幾口吧,就算不為了您自己,也得為腹中的小阿哥想想。”
這一次舒穆祿氏沒有說話,但任憑如柳怎麼勸都依舊不肯張口,正當如柳無計可施時,胤禛忽地道:“把燕窩給朕。”
如柳等的就是這句話,趕緊把燕窩遞給胤禛,自己則退到一邊。
胤禛端著燕窩在床邊坐下,隨即舀了一口遞到舒穆祿氏嘴邊,有些不自然地道:“吃一些,否則身子會吃不消的。”
舒穆祿氏癡癡地望著胤禛,隨即眼淚開始不斷地往下落,猶如斷了線的珍珠,落在錦被上,化為一處處暈染的痕跡。
胤禛拿過她手裡的絹子拭去其臉上的淚道:“好端端地哭什麼?”
舒穆祿氏一邊哭一邊抽泣著道:“臣妾以為皇上生臣妾的氣……以後都不會再理臣妾了。”
“朕並未說過這樣的話。”見眼淚不斷落下來,胤禛道:“莫要再哭了,否則將來孩子出生後,也會哭個不停。”
聽得這話,舒穆祿氏努力止住淚意,但目光仍一直落在胤禛臉上,怯怯地道:“皇上,臣妾的阿瑪與額娘都死了,在這世上,您與腹中的孩子就是臣妾僅餘的親人,您能否不要再生臣妾的氣?”
胤禛將帕子放在她手邊,沉聲道:“朕現在不想說這些,你若還要再說,朕……”
不等胤禛將話說完,舒穆祿氏已經連連搖頭道:“臣妾不說,臣妾什麼都不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