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柳不相信地接過生薑仔細看了一遍,又聞了氣味,果然如舒穆祿氏說的那樣,沒有任何發現,“可奴婢剛才取生薑的時候,趙總管的臉色明明很難看。”
舒穆祿氏睨了她一眼,冷然道:“又或者趙方的手段太過高明,令你我都看不出來。”
如柳猶豫了一下道:“主子,要不還是讓許太醫看看吧,說不定他能看出咱們沒發現的端倪。”
舒穆祿氏想一想道:“也好,待晚些時候許太醫來請脈的時候,你問問看。”
且說趙方在出了水意軒後,並未回禦藥房,而是左右覷了一眼,見沒人跟著自己後,快步去到了承乾宮,到了那邊沒想到瓜爾佳氏也在,見過禮後,猶豫地站在一旁,不知該不該說。
淩若看出他的猶豫,道:“趙公公有話但說無妨。”
趙方也曉得瓜爾佳氏與淩若的關係,所以聽得這句話後,便如實將剛才的事說了一遍,令淩若與瓜爾佳氏不約而同地皺起了眉頭,淩若更道:“你的意思是說舒穆祿氏已經開始懷疑生薑了?”
“是,否則她不會讓如柳專門跑來拿生薑,還傳奴才過去問話,當時如柳自作主張拿生薑的時候,奴才已經有所懷疑了,所以雖然明知她拿的生薑沒問題,奴才也故意做出心神不寧的樣子,讓她自以為抓到了問題,這樣就不會再細看其他生薑了。”趙方輕籲一口氣道:“幸好娘娘之前提醒奴才,讓奴才將放了寒水石的生薑放在抽屜最裡麵,沒問題的放在外麵,要不然這次可真讓她抓了個正著。不過雖然此事僥幸度過,但往後,她肯定會看得更嚴,隻怕動不了手腳了。”
淩若微一點頭,轉向擰眉不語的瓜爾佳氏道:“姐姐你認為呢?”
淩若在舒穆祿氏安胎藥中下寒水石,使她脫發並且體質虛寒龍胎不穩一事,瓜爾佳氏是知道的,她想了一會兒道:“趙公公說得不無道理,生薑裡放寒水石的事是斷然不能再做了,否則一定會被發現的。”
這一點淩若何嘗不知,可若是缺了寒水石這味藥,那她專門問容遠要來的方子便沒了用處,而舒穆祿氏的體質與龍胎也會在慢慢調養中恢複正常,這無疑是她不願見到的。
瓜爾佳氏看了她一眼道:“我知道你在想什麼,但舒穆祿氏的龍胎如今不過四五個月,離生產還有數月時間,咱們可以另外再想辦法,有趙公公幫著咱們,一定可以事半功倍。”
趙方亦趁機道:“謹嬪娘娘說得正是,咱們先避一避,待得水意軒那邊鬆了警惕再動手。”
“舒穆祿氏已經起了疑心,想要再尋到機會談何容易。”這般說著,淩若又搖頭道:“不過這也不是沒辦法的事,明知一定會出事還繼續做下去,那可真是蠢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