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宮知道,一年兩年或許是這樣,但五年十年呢?姐姐在宮外,見不了皇上的麵,但熹妃卻日日伴在皇上麵前,在皇上耳邊吹風,姐姐能保證皇上永遠不會變嗎?”
納蘭湄兒心中的動搖正在因為舒穆祿氏的話而變得越來越利害,勉強言道:“熹妃……她真的會這麼做嗎?”
“姐姐莫要忘了,允禩害了她唯一的兒子,她有什麼事情做不出的,本宮知道姐姐心性善良,但不是所有人都像姐姐這麼善良,正所謂人善被人欺,馬善被人騎。熹妃憑甚能坐上今時今日的位置,憑的無非就是手段狠辣這四個字,不瞞姐姐,本宮的孩子就是她所害,一想到那個可憐的孩子,本宮一顆心就像刀割一樣,痛不欲生!”
掙紮半晌,納蘭湄兒終於抵不過對將來的恐懼,鬆口道:“可就算我肯,我與皇上身份依然擺在那裡,皇上怎會冒天下之大不諱而納我入宮呢?這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
見納蘭湄兒上鉤,舒穆祿氏微笑道:“在這世上,根本不存在‘不可能’的事,一切隻在於想與不想。”說罷她附在納蘭湄兒耳邊輕輕地說了一陣後,納蘭湄兒的眼睛隨著她的話不斷睜大,待她說完後更是失聲道:“你要我拿自己的名譽清白做賭注?萬一皇上答應,那我豈非什麼都沒了?”
“姐姐放心,皇上一定會答應。”舒穆祿氏一臉篤定地拍拍納蘭湄兒的手道:“隻要姐姐肯依計行事,本宮保證,姐姐一定可以如願以償。”
“真的嗎?”納蘭湄兒還是有些懷疑,這次的賭博實在是太大了,一旦輸了,她就算不想死也得死了。
“本宮何時騙過姐姐。”舒穆祿氏語氣中的肯定令納蘭湄兒稍稍心安,緊蹙的雙眉亦鬆開了些許,同時一臉感激地道:“娘娘待我的好,我真不知該如何報答才好。”
“姐姐說這麼見外的話做什麼,來,先彆想這些了,快些用膳,待用過後,本宮讓如柳送姐姐出宮。”這般說著,她拿起筷箸挾了好些個菜放到納蘭湄兒的碗中,不斷地讓她多吃些。
因為心裡有事,納蘭湄兒隻吃了小半碗便飽了,舒穆祿氏曉得她心裡有事,沒有多留,讓如柳執燈一路將她送至宮門口。
等如柳回來的時候,桌上的碗碟都已經收拾下去了,舒穆祿氏正接過小華子遞來的茉莉花茶漱口。
看到如柳進來,她將嘴裡的茶吐到漱盂中道:“她回去了?”
如柳恭敬地道:“是,奴婢看著她上了馬車才折身回來的。”頓一頓,她含著一縷笑意道:“看樣子一切皆在主子的意料之中,納蘭福晉入宮的事應該是十拿九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