弘曆冷冷道:“但是除了這個辦法之外,還有其他法子下山嗎?”
他的話令兆惠他們沉默了下來,良久道:“但不管怎麼說,這個法子都太冒險,萬一一個不好,就性命不保,四阿哥乃是千金之軀,不可冒此險。”
“冒險也總好過坐以待斃!至於什麼千金之軀……”弘曆搖頭苦笑道:“如今再說這話,簡直就是笑話,我現在被弘時當成喪家之狗一樣攆來攆去,連自己的家也回不得。”
見弘曆下定了決心,兆惠與阿桂也不再說什麼,三個合在一起,開始商量要怎樣才可以下山,阿桂曾出去的探過路,按他的說法,東麵那邊山勢,雖然也很陡峭,但比其他幾麵要好許多,若真要冒險下山,東麵無疑是最好的選擇。
商議之後,三人趁夜色出了山洞,摸黑靠著天上的星鬥指路往東麵走,一路上小心地躲避著那些搜查他們的人。
好不容易來到東麵,發現這裡也有人在搜尋,待人都走了之後,方才摸到山邊,繩索是沒有了,隻能靠手腳攀爬下山。他們一個個屏住呼吸不敢出聲,小心翼翼地往山下攀去。
東麵雖然相比平坦,但也隻是相比而已,真爬起來,還是艱險無比,尤其是對傷勢未曾痊愈的弘曆而言,動作幅度一大,胸口的地方就隱隱作痛,而且喉嚨癢的一直想要咳嗽。
若此時有人看到弘曆他們幾個,就會發現攀爬在山涯的他們就像幾隻猴子一樣,不過他們要比猴子笨拙許多,再加上天色漆黑,隻有些許星月之光,根本看不清腳下的路。
不過,總算一路有驚無險,一直爬到半山腰也沒被人發現,此處有一個小土丘,爬得手腳酸軟的他們在此處稍稍休息,以恢複體力,不過他們都不敢說話,怕被人聽見。
正當三人站起來準備再爬的時候,阿桂一腳踩空險些摔了下去,虧得弘曆反應快,牢牢抓住他的手,沒有讓他摔成一灘肉泥,不過他腳下踩的那塊石頭卻是沿著山涯骨碌碌地滾了下去,雖然阿桂沒有摔下去,但石頭摔下去的聲音卻是驚動了不遠處的暗衛,朝著這個地方聚集過來。弘曆他們緊張地連動都不都動,心裡企盼著那些暗衛趕緊離開,然越是這樣想,事情就越往相反的方向發展,那些暗衛不止沒有離去,其中幾個還攀爬了下來,離弘曆幾人所在的地方越來越近。
怎麼辦?怎麼辦?再這樣下去,遲早會被發現的,到時候,他們就真要死在這裡了。
三人在黑暗中互相看著,皆從對方眼中看到了慌亂,危機迫在眉睫,卻想不出化解之法。阿桂心中更是懊惱不已,要不是他不小心,踩落了一塊鬆動的石頭,怎會引來這麼多人來。四阿哥這次回來,是要向二阿哥報仇,怎可以不明不白的死在這種鬼地方。
想到這裡,他突然抓過兆惠的手,在他手心一筆一劃地寫了起來,寫到後麵,兆惠的手已經在顫抖,卻什麼也沒說,隻是用力捏一捏阿桂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