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這個反應已經給了蘇培盛答案,不過仍是道:“娘娘還沒有回答奴才的問題,究竟是或者不是?”
他的話令舒穆祿氏猶豫了起來,那件事是她最大的秘密,除了如柳之外再沒什麼人知道,真要告訴蘇培盛嗎?萬一泄露出去,自己可就死無葬身之地了。
“娘娘曾說過,奴才與您乃是同坐一條船的人,難不成隻是說說,實際上娘娘根本不相信奴才?”
“自然不是。”舒穆祿氏連忙笑道:“本宮若不相信公公,又豈會與公公共商大事,本宮隻是奇怪公公怎麼會突然問起這個,實不相瞞,那茶確是有些古怪。”
“那就對了。”蘇培盛喃喃自語之後道:“娘娘可知今日皇上醒了之後,突然問起那盞茶?”
“什麼?”舒穆祿氏悚然起身,後背冒起一陣涼氣,緊張地盯著蘇培盛道:“那公公怎麼說?”
蘇培盛苦笑道:“奴才還能怎麼說,就照實說娘娘讓奴才把那盞茶給倒了,但奴才看得出,皇上聽完後,臉色有些不對,之後還讓奴才召徐太醫入宮,說是前幾日徐太醫給他開了補身的方子頗為有用,所以想讓他再看看。奴才曾說為何不讓何太醫他們看,但皇上言他們的醫術不及徐太醫良多,所以非要徐太醫不可。奴才覺得這事有些蹊蹺,所以先趕來與娘娘說一聲。”
舒穆祿氏怔忡良久,緩緩吐出一口氣氣來,“想不到竟有這等事,若非公公告之,本宮還蒙在鼓裡。”
蘇培盛起身道:“奴才要說的都說了,此刻奴才該出宮去了,否則誤了事可是要遭皇上怪罪的。”
舒穆祿氏點頭道:“公公儘管去忙吧,今日之事,多謝公公了。”
待蘇培盛離去後,舒穆祿氏會在椅中未說話,神色異常的凝重,如柳小聲道:“主子,皇上是不是懷疑您下在茶裡的藥了?”
舒穆祿氏沉聲道:“有這個可能,若真是這樣,事情就糟了,還有徐太醫,保不準皇上根本就是讓他來查這件事,徐太醫醫術高超是眾所周之的,說不定能查出皇上體內媚藥的痕跡。”
一聽這話,如柳頓時急了起來,頓足道:“那……那可怎麼辦?”
“這一時半會兒間,本宮也想不出什麼好辦法來。”舒穆祿氏起身在殿中走了幾圈後道:“眼下之計,隻能是兵來將擋,水來土淹。如柳,你趕緊將所有藥都找地方藏好了,莫要讓人發現,最近這段日子,這藥是萬萬不能用了。”這般說著,她又蹙眉道:“不過說來也怪,用了這麼久的藥,為何今天皇上突然就懷疑起來了?”
這個問題盤桓在舒穆祿氏心頭,令她百思不得其解,不過正如她剛才說的,如今這情況隻能兵來將擋,水來土淹,旁的什麼都做不了。
如柳問道:“主子,要不要奴婢派人去養心殿那邊盯著,萬一有什麼動向,咱們也好知道,從而早做打算。”
舒穆祿氏稍稍一想便道:“不必了,如今蘇培盛就是咱們的眼線,不必多此一舉,再說誰還能打探得比蘇培盛更清楚,相信一有什麼消息,他就會來告之本宮。畢竟本宮若是倒了,他也不會有什麼好下場,皇上最恨人背叛,偏偏他又犯了這個忌,不說死罪,就連死後想留個全屍都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