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走到半路時,蘇培盛意外看到由如柳扶著的舒穆祿氏,蘇培盛一怔,旋即走過去低一低頭道:“奴才給瑞嬪娘娘請安!”
“免禮!”舒穆祿氏目光落在蘇培盛捧著的紅漆描金托盤上,上麵彆無他物,唯一壺酒爾,待命跟在蘇培盛後麵的小太監退至遠處後,她道:“這便是皇上賜給鈕祜祿氏的毒酒嗎?”
蘇培盛不明白她出現在這裡的用意,隻依言回道:“回娘娘的話,正是。”
舒穆祿氏眸底掠過一絲濃重如鮮血的笑意,抬手緩緩撫過酒壺,“可知下在酒中的是什麼毒?”
“這個奴才並不知曉。”蘇培盛的回答令舒穆祿氏愕然,訝然道:“酒是你奉來的,怎會不知?”
蘇培盛如實道:“皇上說念在與鈕祜祿氏的一番情義,親自準備毒酒,所以奴才隻看到皇上將一包藥粉倒入酒壺中,至於是什麼毒,皇上未說,奴才也不敢多問。”
他的回答釋了舒穆祿氏心中的疑團,不過目光卻是遲遲未從酒壺中移開,口中道:“藥粉……也就是說不是鴆酒了,難道是砒霜?”
“這個奴才就不得而知了。”蘇培盛話音剛落,舒穆祿氏便笑了起來,“什麼毒都不要緊,因為本宮已經為鈕祜祿氏備好了毒藥?”
蘇培盛不解她這是何意,道:“娘娘您說什麼?您備毒藥?”
“不錯,雖然皇上下旨賜死鈕祜祿氏,但就這麼死了未免太過便宜她,本宮可沒忘了她之前是怎麼對付本宮的,就是她,害得本宮以後都生不出孩子來,本宮要她受儘痛苦而死!”
蘇培盛連忙勸阻道:“可……可這毒藥是皇上備的,不能換啊!再說左右都是一個死,是什麼毒又有什麼打緊的。”
“誰說不打緊!”舒穆祿氏冷然盯著蘇培盛,將後者盯得毛骨悚然,“鈕祜祿氏害得本宮這麼慘,本宮也一定要她死得其慘無比!”這一次不等蘇培盛說話,她便道:“不過你也不用太擔心,本宮沒說要換酒,隻要……”她從袖中取出一個小瓷瓶,涼聲道:“將這瓶東西倒在酒中即可!”
蘇培盛不敢去接她手裡的東西,顫聲問道:“敢問娘娘,這是什麼東西?”
舒穆祿氏瞥了如柳一眼,後者立刻會意地道:“蘇公公,這叫鉤吻,服用之後不會馬上死亡,會先感覺喉嚨澀痛、嘔吐、腹瀉、心跳先快後慢、之後開始出現吸呼困難乃至虛脫,一般這個過程會持續十二個時辰,聽何太醫說,人一旦中了鉤吻之毒,就會痛不欲生,恨不能立刻一刀斃命。”
蘇培盛聽得心驚膽戰,小聲道:“娘娘,這……這會不會不太好?”
舒穆祿氏冷哼道:“有什麼不太好?要本宮說這樣還太便宜了鈕祜祿氏,應該讓她像昔日四阿哥被毒蚊咬到時那樣,渾身發癢,最後被活活癢死,可惜成嬪這隻替罪羊已經被關在冷宮,若故計重施,很容易引人懷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