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您快起來!”從祥兩人一人一邊扶了瓜爾佳氏起來,待她們站定後,蘇培盛勉為其難地道:“看在娘娘姐妹如此情深的份上,奴才就冒險為娘娘開個方便之門吧。”
他這話令瓜爾佳氏大喜過望,連忙道:“多謝公公,公公大恩,本宮銘記在心。”
蘇培盛涼聲一笑,穩一穩托盤道:“娘娘這就隨奴才進去吧,不過奴才還是得提醒娘娘一句,待會兒可千萬莫行不該之事,否則會有什麼後果,不用奴才說,娘娘心裡也該有數。”
“多謝公公提醒。”瓜爾佳氏點頭,跟在蘇培盛身後,踏進了花木凋謝,冷清幽肅的承乾宮中。
雖然淩若被禁足,但不知是胤禛網開一麵還是一時忘了,並沒有撤走承乾宮的奴才,依然任他們留在宮中侍候淩若。
當這些宮人看到端著紅漆托盤進來的蘇培盛時,眼中皆浮起一絲掩飾不住的驚恐,有幾個膽小的甚至腳軟的跌倒在地上,半天爬不起來。
蘇培盛麵無表情地走過這些人,一路來到後寢殿,剛一踏入,瓜爾佳氏便看到了淩若,她靜靜會在椅中,那張清瘦的麵容上沒有一絲生氣,一眼望去,猶如一尊泥塑木雕的塑像一般,瓜爾佳氏心痛如絞,恨不得能代替淩若受苦,可是她什麼都做不到,隻能眼睜睜看著事情走向最壞的方向。
水秀等人也在裡麵,看到楊海手上的酒壺,皆是駭然不已,楊海嘴唇幾次顫動,卻吐不出一句完整的話來。
蘇培盛冷冷掃了眾人一眼,最後落在淩若臉上,尖聲道:“皇上有旨,鈕祜祿氏接旨!”
淩若緩緩抬起頭來,目光掠過那壺酒,唇勾起一個涼冷的弧度,站起身來道:“鈕祜祿氏接旨!”
見鈕祜祿氏沒有下跪,蘇培盛也不多說,隻依旨宣道:“皇上有旨,鈕祜祿氏罪犯滔天,無可饒恕,今賜以毒酒,著其自儘!”
從蘇培盛進來的那一刻,淩若就猜到了會是這樣的結果,嘴角的弧度不斷擴大,最終化為諷刺的笑容,“謝主隆恩!”
“不可以!”在一陣靜寂後,水秀慌張地奔過來道:“主子為皇上付出了這麼多,皇上怎麼可以說賜死就賜死!”
蘇培盛瞥了她一眼道:“這可不是你水秀說了能算的,皇上的旨意千真萬確,咱家可是一個字沒多念也沒少念。”
水秀待要再說,三福拖著不便的腿腳上前拱手道:“蘇公公,皇上他真的下旨賜死我家主子嗎?沒有一絲回旋的餘地?”
蘇培盛將拖盤放到一旁小幾上後道:“自然是真的,咱家還能騙你不成,不信你可以問問謹嬪娘娘,她可是清楚得很。”
“娘娘……”三福剛說了兩個字,便看到兩行清淚從瓜爾佳氏眼中落了下來,他與楊海等人均是心中劇顫,她這個樣子,看來事情真是壞到了無可挽回的地步,可是任他們想破腦袋也不明白,為何皇上會絕情至此!
瓜爾佳氏緩步來到淩若麵前,淚聲道:“若兒,對不起,我已經想儘了辦法,可是皇上他就像著魔一樣,什麼話都聽不進去,就連怡親王都因諫言而被皇上奪了差事,我……我真的很對不起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