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仆婦離去後,葛爾丹重新坐下,麵對淩若不解的目光,他道:“正好本王也沒吃東西,乾脆就在你這裡用完再走,莫不是連這也不可以吧,熹妃娘娘?”
“這是所有一切都是汗王的,又有什麼是不可以的。”這般說著,淩若猶豫了一下又道:“我知道汗王不會放我離開,但有一件事我希望汗王能夠答應。”
葛爾丹沒有即刻答應,隻道:“你且說來聽聽。”
麵對葛爾丹的謹慎,淩若沉聲道:“熹妃娘娘這四個字,還請汗王不要再叫,從我死而複生的那一刻起,就已經不再是紫禁城裡的娘娘,自然也當不起這個稱呼。”每次聽到這幾個字,都會令淩若想起胤禛親自賜下的那壺毒酒,還有自己喝下毒酒時的絕望,那種感覺,她一輩子都不願再憶起。
聽得是這麼個要求,葛爾丹自無不允之理,頷首道:“好,本王答應你就是了,往後你就安安心心做本王的夫人。”最後一句話帶著明顯的戲虐玩笑之意。
說話間,仆婦已是端了飯菜上來,一大碗白米飯加一碟青菜與冬筍,極是簡單,一點都看不出這是堂堂汗王命人準備出來的菜飯。
仆婦很是細心,備了兩個空碗與筷子,葛爾丹親自盛了一碗米飯給淩若道:“這裡不比你們中原,沒有可耕種的地,所以白米與蔬菜之物極少,你且將就著吃吧,過幾日本王再看看有什麼新鮮些的東西。”
淩若聞言頗為奇怪地道:“不是有互市嗎?你們大可以用牛馬之物與大清換取米麵蔬菜。”
葛爾丹麵色一寒,冷聲道:“自從上麵交戰過後,雍正那個卑鄙小人便命人關了互市,使得我們根本沒辦法正常換取所需,物資比以前少了許多。”
雖然與胤禛已經恩斷義斷,但聽得葛爾丹這麼說,還是忍不住道:“這件事是你錯在先,豈能說皇上卑鄙。你明明說了和親,卻在涵煙遠嫁的時候,不遵守諾言,突然發兵襲擊大清。皇上關閉互市,也是對你背信棄義的懲罰。”
她的話令葛爾丹湧上一陣怒意,不過旋即又強壓了下去,嗬嗬一笑道:“看來夫人對雍正還是情深意義,聽不得彆人說他的不是。”
淩若有些不自在地彆過頭,道:“我沒有,隻是就是論事罷了。”
葛爾丹笑一笑,撥弄著碗裡一粒粒的米飯道:“那一戰,是本王疏忽了,沒想到雍正在倉促之下還能調集如此兵力,並且及時平定了郭羅克之亂,讓他有時間集中兵力來對付本王。不過無所謂了,權當買個教訓,下一次再戰,本王絕對不會再輸。”說到最後,他深深地看了淩若一眼,意思不言而喻。
淩若低下頭,不去看那張明明俊秀卻令她無比生厭的臉龐,兩人在這種無聲的靜寂中,各自吃著碗中的飯。
在一碗飯見底後,葛爾丹抹了抹嘴道:“一路奔波,想必夫人也累了,早些歇息,本王就不打攪夫人了。”
在出了氈帳後,葛爾丹喚過守在外麵的仆婦道:“夫人最近吃不了肉,也不習慣我們這裡的飲食,所以這一日三頓,早上熬粥,午晚米飯,再配幾個素菜,多換換花樣,儘是讓夫人多吃一些,知道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