兆惠用力拍著弘曆的肩膀道:“四阿哥,你說過我們三個是兄弟,既是兄弟,就不要再說照顧不照顧的話,一切皆是應該的。”
“對,那些個沒臉沒皮的事交給我與兆惠做就是了,你彆管這些,總之我與兆惠不管是偷是搶,還是沿街乞討,都絕對不會讓四阿哥你挨餓的!”
“對,我們三個是兄弟!”隨著這句話,弘曆的目光漸漸變得堅定起來,道:“既是兄弟,不管做什麼事,咱們都該一起,從今日起,我與你們一道去找吃的,一道想辦法活下去,偷也好,乞也罷,總之一定要活下去,活著回到京城。”
他不能死,他還有許多事沒做,弘時的真麵目也沒有揭開,他一定不能死!
弘曆的話將兆惠與阿桂嚇了一大跳,兩人連連搖手道:“這如何可以,四阿哥是皇子鳳孫,如何能做這種事,有我和阿桂兩個便足夠了。”
“這裡不是皇宮,而我也不是什麼四阿哥,我隻是弘曆,四阿哥可以自恃身份,可以擺架子,但是弘曆不行,哪怕是艱難的事,弘曆都要去做。”弘曆咬著牙一個字一個字的說著,從這一刻起,他徹底拋棄身為阿哥的驕傲,為了生存而努力掙紮。
停頓片刻,弘曆道:“兆惠,阿桂,你們兩個認不認得在外任職,又相對可信的官員。”
兆惠稍稍一想便明白了他的打算,仔細思索後道:“我有一個遠房叔叔在鄭州府任同知,雖然隻是正五品,卻也有奏事之權,咱們可以去找他,讓將這件事上奏皇上。隻是這裡離鄭州甚遠,我們現在沒馬沒車,想要過去,並不容易。”
“再不容易也得去。”這句話弘曆說的沒有一絲猶豫。
阿桂在一旁道:“我阿桂不會說什麼好聽的話,但不論四阿哥去到哪裡,我阿桂都會誓死跟隨。”
“我知道。”這般說著,弘曆將手裡的兩個饅頭分彆掰開,塞到阿桂與兆惠手裡,不等他們拒絕,弘曆便道:“一起吃吧,吃了東西才有氣力趕路,否則萬一走到一半你們兩個倒了,我可背不動你們。”
兆惠與阿桂被他說的笑了起來,沒有再說拒絕的話,低頭大口大口地啃起冷硬的饅頭來。
雍正五年的正月初一,弘曆他們三人所吃的便是這兩個又冷又硬的饅頭,而這段艱辛困苦的日子,也讓弘曆終身銘記。
在弘曆想儘辦法去鄭州求見兆惠那個遠房叔叔的同時,淩若那邊,因為胎像時而不穩的關係,拖著一直未曾動身,每日都延請那位陸大夫診治,足足休養了一個月,胎像才漸漸安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