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楊知府正自為難之際,弘曆已經拉了阿桂道:“算了,既然已經見到兆祥的表叔了,這件事就算了。再說,他們也沒對我們怎麼樣,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算了。”說到後麵,他朝阿桂使了眼色,示意他不要生事,現如今,最重要的是將實情告訴布齊,讓他立刻上奏至京城,實沒必要為了兩個小小衙差浪費時間。
阿桂雖然心裡還是忿忿不平,但也知事情的輕重緩急,朝那兩個低頭不敢說話的衙差冷哼一聲,隨布齊走了進去。
在他們走後,楊知府亦帶著劉師爺進了後堂,在命不相乾的人退下後,他神色凝重地道:“劉師爺,若本官沒記錯的話,布齊之所以可以來此任知州,是因為他在京城有一個官至都統的表兄對嗎?”
“正是。”劉師爺應了一聲後,不解地道:“隻是大人為何無端提起此事來?”
楊知府深吸一口氣道:“你可還記得雍正四年,福州所發生的事?”
“那件事牽涉甚大,連太子爺也死在福州,卑職自然記得,事後皇上查明,福州之事並非天災而是人禍,一切皆是當時還是廉親王的允禩所為,皇上一怒之下要將他問斬,之後不知為何,免了他的死罪,隻將其改名阿其那,並且圈禁宗人府終身,不過圈禁沒多久,阿其那便死了,也算是罪有應得。”
“不錯,當時隨太子爺一道去福州並且死在那裡的,應該還有兩人,分彆是佛標之子兆惠與阿克敦之子阿桂。”在劉師爺不解的神色中,他繼續道:“佛標是布齊的表哥,他的兒子正好就該叫布齊為叔叔。而且那麼巧的,他的名字叫兆祥,與兆惠隻有一字之差。”
劉師爺猜到了幾分楊知府的心思,道:“可是兆惠已經死了,應該不會是他。”
“福州之事,你隻知其一,不知其二。”說到此處,楊知府一雙眼牢牢盯著劉師爺道:“本官接下來所說之事,關係重大,若非你跟隨本官多年,是個信得過之人,本官絕對不會與你提及。而你,在聽本官說了之後,也絕對不能泄露出去,否則你與你的家人都會惹來殺身之禍。”
楊知府的鄭重令劉師爺察覺到事情的嚴重性,連忙道:“卑職跟在大人身邊多年,大人應該知道卑職是一個從不亂說話之人,亦從不惹口舌之事。”
“本官正是知道,才決定與你說。”楊知府沉著一張臉道:“多日前,本官接到英格大人來信,他在信中提到,太子爺還有兆惠及阿桂三人,並沒有死在福州!”
劉師爺雖然已經做好了準備,但仍被這話給驚得半天回不過神來,不過他卻是知道這位楊知府與京城那位英格大人過往密切,不論他去何處任職,每年都會從所得的銀兩中分出一半送去給英格,做為交換,他也在不到十年的時間裡,從一個七品縣官做到了知府之位。
劉師爺在定了定神後,道:“太子爺沒死?這怎麼可能?”
楊知府撫著長須道:“本官也覺得這件事匪夷所思,可英格大人說的話是絕對不會錯的,他還讓本官密切注意,若遇到有人自稱是太子爺,便立刻將之捉拿,不得有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