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若不敢驚擾,一直到陸大夫收回手方才急切地問道:“陸大夫,王爺怎麼樣,可有性命之憂?”
陸大夫拱手道:“夫人放心,王爺雖然受了嚴重的內務,但還不曾傷及性命,在下這就去開藥。”
淩若點點頭,在陸大夫下去後,她看著將允禮帶回來的阿衡阿成二人道:“你們是在何處找到王爺的?”
“是在一處陡峭的山涯下,當時王爺手裡還拿著這東西。”說著阿衡將手抬了起來,讓淩若可以看清他手裡所拿的東西。
紫蘇草,五年以上的紫蘇草……
淩若眸光複雜的看著阿衡手裡的紫蘇草,允禮果然是出城去找這個了,其實陸大夫也隻是說此方可以一試,究竟能有幾分效果無人知曉,允禮他又何必去冒這個險。
楊應熊並不知道其中緣由,看到阿衡拿著一叢猶如草一樣的東西,奇怪地道:“福晉,這是什麼東西?”
淩若回過神來,道:“這個我也不清楚,得等王爺醒來再問了;這次的事多謝楊大人,如今王爺已經找到,就不必再麻煩楊大人了。”
“福晉客氣了,一切皆是下官應做的,既是王爺沒有什麼大礙,那下官先行告退了,待得王爺醒來後,下官再來給王爺請安。”
淩若點點頭,在楊應熊離開後,又讓阿衡他們下去歇著,而她自己則在屋中守著允禮。
過了一會兒,索裡端了剛剛煎好的藥進來,萍兒剛接過藥,就聽得淩若道:“給我吧。”
“這種活還是讓奴婢來做吧,主子你懷著身孕,就該多歇著才是,昨兒個夜裡,您因為擔心十七爺,幾乎整夜都未睡呢,不如您回房去睡一會兒,奴婢在這裡侍候著。”麵對萍兒的話,淩若搖頭道:“十七爺是為了我才弄成這樣的,我哪裡能歇得住。”
見淩若如此堅持,萍兒隻能將藥遞給她,看著她一勺一勺仔細地喂到允禮口中,不過一勺的藥最多就隻能喂進去半勺,餘下的順著嘴角流了下來。
待得一碗藥喂完後,淩若在一旁的椅中坐下小歇,心一鬆,被強壓下來的困意就全部湧了上來,不一會兒功夫便是迷迷糊糊的睡了過去,直至聽到萍兒驚慌的聲音方才醒過來,睜眼望去,隻見萍兒正拿帕子不斷擦拭著允禮的嘴角,在其嘴邊似有黑紅色的血跡,連忙道:“萍兒,十七爺他怎麼了?”
萍兒帶著一絲哭腔道:“奴婢也不知道,奴婢一直留心看著十七爺,剛才不知怎麼的,十七爺他突然吐出一口血來,那血顏色深得嚇人。”正說著話,允禮忽地又奔出一口黑血來,嚇得萍兒連話也說不拎清了,“主子,王爺怎麼辦,陸大夫不是說沒事嗎?為什麼又這樣,該怎麼辦?怎麼辦啊?!”
淩若比她鎮定幾分,道:“你先彆急,立刻去請陸大夫過來看看,快!”
萍兒早已沒了主意,一聽淩若的話,立刻奔出去敲陸大夫的門,不一會兒功夫,陸大夫三步並做兩步走了進來,在替允禮診過脈後,他輕舒一口氣道:“夫人放心,王爺剛才吐出的是積在體內的瘀血,不僅無害,相反還有益,如今瘀血已清,相信王爺很快就會醒了。”